正是柳色初浓,余寒似水,东风渐起,碧沼麟麟。
游鲲飞舟长约百丈的船身从云海惊涛中探出,上面绘有异兽的花纹,硕大无比的身躯,背负仙岛,引颈长啸,海浪如堆,直冲云霄;化而为鸟,则一飞冲天,羽翼若垂天之云,遮天蔽日。
虚空中的漩涡,雷霆,闪电,罡气等等,被飞舟一路碾过,统统化为精纯的能量,不断融入飞舟舟身铭刻的符篥法阵中,为飞舟提供飞行的动力。
飞舟的正中央,起了一座三层宝楼,四角重檐上挂起美玉铃铛,点缀九颗龙珠大小的夜明珠,风一吹,铃铛轻摇,阵阵仙音玄乐入耳。
凤阁凌虚,龙池澄碧,九重鸾仗,天上长春。
景幼南头戴白玉九芝道冠,身披北珠级领道氅,怀抱玉如意,端坐在云榻上,眸子炯然有神。
另一张云榻上,张昊羽头戴梁冠,身披云龙仙衣,长眉阔目,身量极高,气势如巍峨高山,雄浑深厚。
他拿起身前玉案上一个成熟蟠桃,三两下进肚,随意用纱巾擦了擦嘴边的汁液,赞叹道,“景师兄,你这准备的蟠桃可是一点都不必我们当初在天马岭华羽宫中吃到的差了。”
景幼南微微一笑,抿了口美酒,他和张昊羽在天马岭的蟠桃果会上交过手,通过门中的比试又知道对方是个谨慎笑了,咱们在华羽宫中吃到的蟠桃可是能洗涤肉身,提升真气,我的这个也就是满足口腹之欲。”
“哈哈,反正这样的蟠桃,我平时也吃不到。今天还是沾了景师兄的光。”
张昊羽神情温和,虽然他的至交好友傅玄就是被景幼南击败,痛失真传之位,但他很明白分寸,不会感情用事。
真要说起来,在这一届的真传弟子中,到现在为止,数他最不起眼,看上去默默无闻,而轩辕彻和景幼南则是脱颖而出,渐渐显露出领袖群雄的端倪。
对于这样前途光明的真传弟子,张昊羽才不会傻到去招惹,给自己竖个大对头。
景幼南对张昊羽的感觉也很不错,明事理,知分寸,不张扬,看似并不起眼,但稳扎稳打,前进的步子一点都不慢。
只看他天门上云气纯青,体内三海鼓荡,就知道已经是筑基三重圆满境界,离凝结玄种只差最后一步。
据景幼南所知,在他们这一届真传和内门弟子中,单论修为,张昊羽已经很是出挑,只在寥寥数人之下,这种闷声发大财的手段,不得不让人高看三分。
当然,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道路,景幼南自己则不适合这种温吞水的路数,他从出道来就是勇猛精进,锋不可当,在风起云涌龙虎会中昂首前进。
景幼南喝完杯中酒,放下酒盏,开口问道,“张师兄,不知道你去定陶古城所为何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张昊羽摇摇头,笑道,“我有一道友是太宵七真宗真传弟子,我去是与她见上一面,没有大事,多谢景师兄好意了。”
“嗯,”
景幼南点点头,表示明白。
他知道除他外,宗内的很大部分真传弟子都是出自大家族,这种家族的子弟通常遍布数个玄门,相互之间的交流是很普通的事情。
这种无形的人脉,却是现在他所缺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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