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党性,就是胸怀不坦荡,就是脱离群众、对不起良心。几句话一抛出来,使得会议也就没必要研究了——公事公办吧。即便是唐泰来,也不能说别的,毕竟李正峰说的都是大道理,是原则性的正理,没法反驳。本来只是讨论问题,但常委会讨论的内容也是要记录在案的。在李正峰说出这些话之后,谁还犯得着去找麻烦?
看着一旁那个有点紧张的记录员,市委书记唐泰来点了点头,示意他照常记录下来。当然,这就更没有人敢胡乱说了,包括刘子健。假如将来事情扯大发了,他这就是包庇强尖犯、包庇腐败分子。这罪名可大可小,但只要被政治对手抓住把柄,足以葬送他的政 治 生 命。
唐泰来也示意大家静一静,而后说:“市长的话是对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本来今天讨论这个议题,就是想征求一下意见,看关西河判几年的刑期比较合适。虽然这件事应该由法院来判决,但咱们也要考虑一下这件事的巨大负面影响,所以给法院一个大体的指导意见。至于关西河该不该抓、该不该判,还用我们研究?国家的《刑法》、党内纪律条例都明摆着呢!”
这个老狐狸,风向变的这么快!看到市长李正峰把话题憋到了死胡同,唐泰来立马就大义凛 然了。刘子健心中暗骂,但绝不敢表现出来。
现在,既然市委书记和市长的态度都明确了,众人的意见自然也就高度一致了。也就是说,李正峰的一番话,彻底了解了刘子健营救关西河的一切努力,也把关西河一手扔进了监狱里。
散了会,几个常委纷纷离席。刘子健却似乎巧合无意地走到李正峰身边,笑道:“市长,今天讨论这个议题很仓促,事先没来及向您汇报相关的事情,自然也没领会您的指示精神。”
李正峰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点,说:“事先你哪有时间跟我说,连我也是刚听唐书记说的嘛!而且既然是党内的讨论,那自然要畅所欲言。有思路就摆在台面上,也足见刘书记的坦荡,呵呵。刚才我也是有点痛恨关西河的做派,言辞可能没有太注意,你别往心里去。”
“不敢不敢!”刘子健笑了笑。
李正峰又似乎意味深长地说:“老兄啊,不是我多说几句。咱们海阳市政法系统的工作作风,也确实需要改进了。咱们不就事论事的说关西河,你看最近一连串的问题,张达道、牛天河、贾政京、关西河,有几个作风正派的?总把问题往社会大环境上推,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要是关西河站得直、走得稳,谁能害了他?”
“是是!市长这是指出了问题的根本!”刘子健说。
“所以,我认为咱们海阳市的政法系统最近一段时间的主要精力,是要整顿工作作风和生活作风——大力整顿!至于梅姐、李清芳之类的那些事情,先放一放。有这么多公 安干警,这么多武警,社会混子还能翻了天?那些都是癣疥之疾嘛,队伍建设上的问题才是心腹之患。”李正峰说,“打铁还需自身硬,先把自己的问题弄好了。”
“好,还是领导看得深、看得远。”刘子健附会道。
“嗯!”李正峰点了点头,“其实我也听下面的同 志说了,李清芳是个不错的同 志嘛。年纪轻轻就连破几个大案,甚至敢主动揭发顶头上司的腐败案件。年轻人可能缺乏工作经验,但只要主流是好的,就该好好培养。我看这样一个年轻同 志,好好培养几年,说不定又是一个余长霞那样的女警官典型。”
刘子健有点楞,裁思李正峰这多余的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李正峰既然亲自开口了,他只能笑着说:“这倒也是。要是咱们海阳政法系统能涌现出一个模范女干警典型,那可是件好事,呵呵。”
李正峰觉得话已经点明了、说透了,就笑着说:“老兄你先忙,我和唐书记还有点事情要商量一下。对了,我在常委会上说的道理,你说的是情理。有时候,确实也要综合考虑的。关西河的案子很明确,所以判是一定的。但也不要扩散了,这样一个县级干部,查起来肯定会扯出不少其他问题,不利于大局稳定。你们政法系统考虑得细致一些,毕竟稳定压倒一切。”
或许在李正峰看来,刘子健之所以保护关西河,可能就是他和关西河有经济和政治上的密切往来。刘子健可能生怕关西河倒台之后,牵扯到他本人吧?这是李正峰的想法,也是常委会不少人的想法。现在刘子健既然服软了,而李正峰的目的也达到了,那就不要把人逼急了。所以,李正峰又给了刘子健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指导性意见。前前后后的态度转遍,搞得刘子健这个官场老狐狸也有点茫然。他娘的,官职大了半级,就这么让人看不透?刘子健自负手段不弱于任何人,但这次真的有点看不懂。
不过李正峰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关西河也就是一个简单的强尖罪,不会牵连到其他人,更不会牵连到刘子健这样一个政法系统大佬。这一点,倒让刘子健有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