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使得!”
祁散人惊咦了一声,好像很是意外,而他看着那团光芒闪动的阵法,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二十多个修士手持飞剑翻过山岗,正待扑向前方的山谷。一阵疾风骤然而至,随之剑光呼啸。为首的两人不及躲闪,“砰、砰”尸横当场。紧接着一道模糊的身影倏然远去,并留下一声令人畏惧的断喝:“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开——”
那是公孙公子、或是公孙将军,终于显露他羽士高手的身份,果然是心狠手辣,种种传言一都不虚假。而他竟然摆脱了四位前辈的追杀,又该是怎样的强大?
紫定山的弟子们看着地上的死尸,顿时愣在原地。
此时的王帐内,同样是僵持的场面。
原本欢愉和睦的情形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双方的剑拔弩张。
大火已然熄灭,而烧残的案几与泼洒的酒肉却是一地狼藉。一缕天光从帐篷的裂口中投下,使得一道道身影显得有些阴暗。摇曳的烛火映照着在场的一张张人脸与手中的兵器,莫名的杀气在缓缓弥漫。
“姬魃,放开几位王叔!”
姬少典的身边,环绕着大批持械甲士,应该潜伏多时,只待一声令下。
几丈之外,姬魃的身旁也是簇拥着十余位持刀的壮汉。不容多想,他也是有备而来。所不同的是,还有四、五位王族的老者被挟持着站在一起。他揉着胸口,犹自面带痛苦。虽有护身符而免于一死,怎奈那一剑太过于疯狂凌厉。他缓了口气,冲着姬少典冷笑一声,转而看向几位王族中的长辈,带着苦涩与无奈的神情道:“我又何曾想过谋害诸位王叔?他少典信口雌黄,只想嫁祸于我!”
一位老者面色愠怒:“同室操戈,岂有此理!”
姬魃趁机又道:“若非他姬少典临阵逃脱,我二十万将士又何至于全军覆没。如今他不以为耻,反倒沾沾自喜,又摆下庆功宴,只为铲除异己。我既然难逃一死,又岂肯受他摆布。还请几位王叔主持公道!”
姬少典不容姬魃将话完,张口打断:“姬魃,任你如何巧言令色,都不该裹挟王叔而以下犯上!”他往前一步,凛然喝道:“命你的随从丢下兵器放开王叔,我饶你不死!”
“成王败寇,不外如此,呵呵!”
姬魃感慨之余,又是一声苦笑:“倘若几位王叔出了意外,非我之过,乃是少典他借刀杀人,还请在场的诸位做个明证!”他透过人群看向四周,而在场的数十位王亲贵胄皆不敢出声。他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我只想带着几位王叔返回都城而已,且闪开去路!”
十余位壮汉簇拥着姬魃与几位老者便想走出帐外,而姬少典所带领的数十位甲士却是不肯让步。只要让姬魃返回都城,他必定强行篡权。到那时候,王位旁落,所有的一切都将付之流水,姬少典又岂肯答应。彼此刀剑相向,令人窒息的杀机一触即发。
恰于此时,大帐的端,“刺啦”破开一个豁口,破风声从天而降。随即一片青光倏然罩住了正在昂首观望的姬魃,并将他离地带起,紧接着现出无咎的身影,转而掠过众人的头飞出帐外。
在场众人大惊,相继往外涌去。
无咎到了帐外尚未远去,便被姬魃挣脱青光而“扑通”坠地。他跟着飘然落下身形,不由得冲着手腕上的一线青丝摇了摇头。破损的青丝网,渐渐已威力不再。
而姬魃落地之后,急忙起身逃窜。
无咎的眼光一寒,上去便是一脚,不待姬魃扑倒,又是一脚用力踏下,“喀喇”一声踏碎了护身符,再踏碎脊骨穿透腰腹。而姬魃才将张口惨叫,便两眼翻白死了过去。他却一脚接一脚,将整个人的筋骨、四肢踏得粉碎,最后留下一个头颅,又是“扑哧”一脚爆开。他这才后退两步,甩了甩脚上的血肉,依旧是脸色铁青而犹不解恨,抓出一张纸符丢了下去。早已成了一堆烂肉的姬魃,瞬间在火光中化为灰烬。
破损的大帐前,近百人怔怔而立。见过杀人,却没有见过这般血腥残虐。将人一脚踩死,再碾成肉泥,又一把火烧了,渣都没剩!
姬少典很是惊骇的模样,出声道:“公孙无咎,你……你竟然杀了姬魃王兄?”
无咎看着地上的灰烬,脸色一阵变幻,片刻之后,慢慢转过身来:“姬魃虽为主凶,而王庭的昏庸无道才是我灭门之难的祸根所在!”
姬少典脸色一僵,左右的众人也是一阵慌乱,尤其是几位王族的长辈,面面相觑又惊又怕。此处没有一个修士,显然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倘若那个公孙无咎大开杀戒,只怕没人拦得住他。而君君臣臣之间的恩怨,又如何讲得清楚。
“杀了姬魃,不也正是你少典的心愿吗?”
无咎却是抛开往事不再多提,逼问了一句,带着玩味的口吻,冲着姬少典又道:“你将我留在都城,只为离间紫定山的几位仙门高手;你设下庆功宴,言语激怒,无非逼我出手,以便让我与姬魃火拼而有隙可乘。而你见我无动于衷,又故作惊吓,再次诱我出手,不料姬魃早有鱼死网破之心,使得你差弄巧成拙。若非你今日的运气不错,你与姬魃之间谁输谁赢还犹未可知!”
姬少典神情尴尬,举手道:“兄长,我……”
无咎长舒了口气,漠然道:“愿你少动刀兵,体恤万民,还一方安宁,成为一代明君。如非不然,便是仙门也保不住你!”
他留下淡淡一瞥,转身凌空踏去十余丈,身影在风中微微闪动,转眼之间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