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制药部门全部完蛋,光疫苗和血液制品部门的利润就已经足够诱人。”老头啧啧叹道,“这么好的公司,我要是有点钱,真想把你们拆得七零八落,把最值钱的那部分吞到肚子里啊。”
老头将最后的啊音拖得很长很长,并张嘴发出空口咀嚼声音。
滑稽的声音在肃静至极的会议室内袅袅回荡,所有人都在不断思考老人这番看似胡乱的话语。
不多时,光从目光中就可以看出,原先准备顶罪的周瑞员工现在心思已经动摇得厉害,只差什么保证,他们就会改变想法。
这时,翘腿坐在阳光下的女研究员抖了抖长波浪卷发,问出了这些人最关心的问题:“可就算他们现在选择和警方合作免于刑罚,而我们最终将被收购,他们还是会被当做弃子;那么现在出去替董事长顶罪,则马上可以拿一大笔钱,怎么能说前者选择就一定比后者好呢?”
“小妹妹,你对金融这么没概念一定是搞科研的。”老头笑出声来,没回答冯珍珍这个问题。
冯珍珍杏目圆睁,简直想和这个卖关子的老头吵一架。
见状,刑从连出言阻止。
“谢谢您。”刑从连这样说。
老头听到这声谢,非常高兴,他装模作样冲刑从连鞠了个躬,还做了个脱毛致意的动作。
生产主管收回看向屏幕的视线,咽了口口水,下定决心似地走到老人面前,鞠了个躬,询问道:“您的意思是,我公司最终将会被更有势力的一方收购,对方会选择直接收购我们手中的股份,或者解雇我们职位、那时我们将获得一笔解雇赔偿金。所以最好的选择,是和警方合作。”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老头瞪大眼,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这位年纪不大的生产主管:“人生中,谁能给你保证,只看你有没有勇气去博。”
生产主管冲老人点了点头,尔后转头,向周董鞠躬,郑重道:“董事长,谢谢您多年栽培。”
他说完,向着阳光下的空位走去。
他的腰板挺得那样直,好像多年来从未如此堂堂正正过。
就好像是最经典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当生产主管占据第11张座位后,会议室内骤然爆发出哗啦啦声响,椅脚与地面摩擦声此起彼伏。
先前座位上那些仍在观望的员工被老头点破真相,顿觉大事不好,立刻饿狼扑食般从座位上冲出,想要抢占仅剩的9张空位,甚至连原先纹丝不动的周瑞制药最高层都动了动身体,仿佛产生了了不一样的心思。
然而空位在瞬间就被抢坐一空。
失去最后机会的员工脸上如丧考妣,站在刑从连面前的空旷场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刑队长,还能再给我们个机会吗?”
“我们愿意作证。”
类似的哀求声不断响起,周瑞制药像钻石一样牢固的联盟终于在这一瞬间,化为阳光下纷纷扬扬的齑粉。
刑从连却不为所动,他透过人群间的缝隙,视线落在董事长先生的脸上。
董事长面无表情地回视着他,他突然掀起一丝冷笑,举起双手,“啪啪啪”地鼓起掌来。
“刑队长这是有备而来呀。”他大声道,“我到现在才明白,刑队长看中的不是什么案情,而是我们周瑞制药!”
听到这话,王朝都惊呆了,他见过恶毒的商人,却没见过这么恶毒且死不悔改的。
小王同志噌地怒火上头,当然也可能是受周瑞制药动不动拍桌子的坏习惯影响,他也拍桌而起,痛骂道:“我靠,你说什么哪,嘴巴放干净点!”
“被人戳中,也不用这么恼羞成怒。”董事长讥讽道。
“有句妈卖批我必须要说,你先是污蔑我们老大受贿,现在又污蔑我们老大查你们公司是为了搞垮你们好收购,泥人都有三分火,你再这么不要脸,我们……我就!”王朝说到这里时突然卡住,因为他发现自己正因为有公职,所以不能说就把你抓起来,打你一顿也不对,小王同志咂了咂嘴,找了半天措辞,发现都不那么正确,最后只能喃喃道,“麻蛋,要是阿辰哥哥在就好了……”
“果然,现在执法机关是不让人说真话了。”趁此机会,周瑞董事长继续反击:“刑队长随便出行就是豪车,司机还是前大摩财团首席执行官,不是有备而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