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拔出长刀,准备御敌。
圣使见救兵赶来,面色好了许多,翘首垂眉,指道:“哼,这下你们可走不了囖。”
但见这数十名白纱女子分列在圣使之后,忽然上前一女,在圣使耳边轻声嘀咕着。
庄邪见这圣使眼神微变,其中少了些许的杀气,多了则是几分疑惑。
心下想着,他不禁扭首问大虎:“我见此山距那莲花坞,相隔鸿沟,理当是绕不过去的,我们不过是沿着羊沙山头走,何处惹了她们?”
大虎摇了摇头:“嘿,这我大虎也是不知啊,山是山,水是水,我胡狼一族与她莲花坞素来没什么过节,也不知为何她那所谓的莲宫处处刁难我们。若不是大当家有令,切莫与莲宫发生冲突,我大虎早就领着兄弟们抄了她们的老窝!”
听了大虎这番话,李青似乎明白其中的原由,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大步上前,打断了女子之间的交谈:“几位姑姑,我想可以放行了罢?”
李青一听,眉头挑起,拉过庄邪,压低声音道:“鬼,你可别这样的话,这么一,她们倒以为我胡狼一族怕了她莲花坞了。”
庄邪一笑,道:“你且听她如何。”
果然,庄邪这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那圣使便嘟囔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哼道:“宫主有令,放你等离开。”
话音落下,李青也是瞪大了眼,待得人马继续前行,他便拉着庄邪坐进了马车,惊讶道:“你怎知那臭婆娘会放行?”
庄邪神秘一笑,道:“想必这,你得回去问问大当家了。”
“我大哥?笑话,我大哥乃是一介英雄好汉,和这些臭婆娘有何干系?”
庄邪又笑,道:“胡狼一族,族人众多,又野蛮刚烈,且还行匪盗之举,朝廷为何不派兵镇压?”
“简单,他们要镇压,损兵折将不。眼下妖兽才是重中之重。”
“不,三当家错了。朝廷能力居多,兵力虽不及胡狼一族,但其中高手,却足以以一敌众,款且灵王朝七大宗门,都以朝廷马首是瞻,若朝廷真要治你等,何须损耗太多兵力,单令宗门出动就足以灭去胡狼一族。”
李青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庄邪这话中也并不无道理,不禁也是了头。
庄邪又道:“这莲花坞既是先王亲弟的府邸,可谓皇亲国戚。如果我没猜错,大当家定与这莲宫宫主有着脱不开的干系。想必她们今日放行,也是因为我方人马里并没有大当家。在我看来,那莲宫宫主的做法,表面蛮不讲理,实则却是善意。”
李青眉头微微蹙了蹙,心中也有了些想法。然后便笑了笑道:“你这鬼,果然不一般啊。”
车马终于在一段风波之后继续行进,沿着羊沙山头,自日出到日落,陡坡倾斜,下山的路愈发难行。
羊沙山地处边境疆域与盆地接壤,致使雨天湿气较重,许久不散,一到夜晚,空气阴冷,浓雾弥漫。
车马行进半山腰时,便被前方浓雾所截,一时半会停在原地,不知如何继续前行。
半个时辰后,前方探使来报:“三当家,前路浓雾严峻,夜已近深,前方山路又崎岖难行,需待浓雾散去之后,方才可继续前行。”
马车内的李青回道:“这羊沙山多有妖兽出没。让兄弟们支起篝火,心为上。”
胡狼人在山道上支起了帐篷,升起了火堆。纷纷坐在原地歇息。山林间的弥漫的浓雾让得近在咫尺的人,也难以认清面容。
庄邪走到人群前方,俯下身来拈起尘土,但觉这泥土湿润,可见这山中的湿气已经投入岩石深层。
大口呼吸着厚重的雾气,加上高海拔稀薄的氧气,让得庄邪只感觉脸部发胀不已,额间滚烫。脚下的步伐也愈发沉重起来。
昏昏沉沉之间,身后一双有力地大手将他托住,回过头去,正是大虎咧着白牙看着自己:“兄弟,不习惯罢。这羊沙山兄弟几个走过不下百回,早已习惯。”
“不碍事,大虎兄。只是我感觉这雾非一般的雾。”庄邪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
“喔?兄弟这话是何意思?”大虎道。
庄邪拾起地面的泥土,在指间搓动几下,道:“大虎兄你看,这湿润的泥土,呈何色泽?”
“赤色。”
庄邪了头,又将泥土拨开了几分,继续道:“你再看,仅仅只有赤色么?”
大虎瞪大眼睛,细细看去,但见这指尖一抹泥土,当真有着赤,黑,绿三色,极有层次的分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