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清者自清,公道自在人心!老夫人请节哀!”
李老夫人紧紧抓着古萧的手,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睛里涌满了泪水,目光却骤然亮了起来,重重的着头,
“好,好!公道自在人心!这位大人,老身多谢了!”
古萧的手被李老夫人捏得痛不可当,仰着头看着微微着抖的祖母,张了张嘴,却没敢出话来,只好咬牙强忍着。
黑衣人带着满眼敬重看着李老夫人,恭敬的长鞠至地,退后两步,拉起风帽,和一直跟在后面的黑衣人一起,转身离开了。
李老夫人挺直着腰背,看着两人隐入了黑暗中,站了半晌,拉着古萧,慢慢往黑漆漆的棺椁前走了几步,伸手轻轻的拍着古志恒的棺木,低低的似悲似喜的道:
“恒儿,你听到了吧?公道自在人心,公道……”
李老夫人眼泪涌了出来,哽咽着道:
“自在人心!”
古萧微微有些胆怯的看看黑漆漆的棺椁,又仰头看着李老夫人,紧紧抿着嘴,不敢话。
李老夫人抽出帕子,拭了拭眼泪,拉着古萧,转身出了大车房,孙嬷嬷和碧莲急忙迎上来,李老夫人顿住脚步,声音平和的吩咐着周管事:
“辛苦你了,入了夜也当心些,好好派人看着各处。”
周管事急忙躬身答应了,李老夫人牵着古萧,步履稳稳的回了内院。
接下来的行程,比之前加快了不少,一行人每天早上提前半个时辰启程,晚上要到天傍黑时,才能赶到客栈住下。
因为路上赶得紧了,古萧和李暖的课业就先停了下来。
大家每天在晃动着的车厢里呆着的时候就更长了,临近越州时,李暖已经慢腾腾的读完了古萧送来的几本书。
第二天就要进入越州地界了,晚上在客栈歇息下来,吃了饭,李老夫人打古萧等几个孩子去歇息了,留了周夫人商量道:
“明天就能进了越州界了,暖倒还罢了,她父母的棺椁,跟着咱们进越州可不大合宜,我想着,干脆明天让人带着她和棺椁,直接回去秀州安葬,你看呢?”
“听母亲安排就是。”
周夫人微笑着温婉的道,李老夫人了头,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
“这一路上,我看着这孩子倒是个极聪明的,心里也有数,举止言谈,真不象个六岁的孩子。”
周夫人微笑着着头应承道:
“母亲得极是,我也留心看着她,不过几天功夫,这孩子在举止礼仪上头,就大不一样了,倒是个肯用心的。”
李老夫人笑着着头,
“你也这么看,那就最好了,我想着,明天就让孙嬷嬷走一趟,送她回去安葬父母,你再挑个稳重知礼的管事跟着,若是她家里叔伯亲戚难得是个好的,肯收留她也就罢了,若不好,不如接过咱们养着,将来,也不过就是破费一幅嫁妆罢了。”
周夫人忙头答应着,
“母亲得极是,这丫头,瘦不露骨,手脚,倒是个有福气的。”
周夫人着,轻声笑了起来,接着道:
“这丫头能得母亲这样疼爱,可不就是个有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