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你还年轻,又是这般模样,还是趁早下山去,不要在这山里浪费了大好的年华。”
司璇半晌没有出声,白岩见她不说话,便也不再理她,转身欲回内院去,看看华一那老家伙。
不过刚一转身,司璇柔柔的声音便响起了,她说:“师兄,我愿意跟你一起照顾师父。”
白岩一愣,随即笑笑,他说:“师父再怎么老,毕竟是个男子,你是个女孩子,照顾多有不便,没关系,你走吧,没人会说你什么。”
司璇往前走两步,靠近了白岩,她知道师兄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急急的解释:“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如果我照顾不了师父,我,我可以照顾你啊。”
白岩驻了往前走的步子,略一沉吟,之后开口:“你若是想要留下,那便就留下吧,如果留下来,那么日后的三餐就劳烦你了。”
司璇开心的冲白岩点点头,笑的如一朵在荷塘的出水芙蓉,清丽脱俗,又不失娇艳。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过得平顺。
司璇总是会在吃饭的时间准备好可口的饭菜,弄好了放在盘子里,放在由外院往里院走的台阶上。
她是一个温婉的女子,从不曾逾越了白岩交代的话,她自始至终都记得,白岩说过,师父毕竟老了,有很多事情不能也不方便麻烦女弟子去照顾他,而且,老人总是也有一点自尊是需要被照顾到的。
白岩还算厚道,没有将华一有时候连碗都端不稳这样的糗事告诉司璇听。
如果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也没有什么不可。
当时,白岩想的不过是,为华一安安稳稳的送个终,再在这个山中度过他波澜不惊又平平无奇的一生。
然而,有些人,天生就是要发光的,任是无心于在这乱世之中有一番作为,也逃不开命运的作弄。
白岩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被自己曾经的同门师兄弟堵在了这个自己从小就生活到大的院子里。
术士这种人的存在,在想要称王的人心目中,本就是一个威胁,他们能知天命,甚至能改写一段命运,这样的人,除非为己所用,否则他们又怎么能放心的让他们潇洒的活在这人间呢?
那时,苏国的王室尚还存着一口气,国家的政权还在,可是,野心勃勃的人怎么会等到一个国家真正的败落才开始动手呢?
苏国暗中早已反叛的党羽早已经勾结,并且在日渐的壮大,白岩算到自己近日有大祸临头的时候,玄寂已经带着人围在了那栋院子之外。
本来,玄寂是准备踏平了这里的,看着从门里走出的司璇,多少愣了一愣,他说:“司璇,你怎么还在这里?”
司璇面无表情的看着玄寂,她声音清冷:“师兄,今日,你带了这么多兵在这里,是想要干什么?”
玄寂脸上有瞬间的动容,但随即恢复了平静,是的,他是喜欢司璇,但是从决定下山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经死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晚上,他鼓了多大的勇气,才跟司璇说自己的心思。
可是,面前的女子只是淡淡的回应,说,她心里早已经有人,那个人便是他几乎都不曾见过面的白岩。
于是,在那一夜,玄寂悄悄的下了山,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怎么能忍受这样的拒绝,可是,现在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在面对自己时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玄寂的拳头下意识的握紧了。
他回头,走到这队人马的将领身边,悄悄的说了几句什么。
那将领便声音洪亮的开口:“你们进去找一个叫做白岩的,谁先找到,重重有赏。”
司璇稳稳的站在门口,明明是那么娇弱的女子,在那一刻却显示出了一股不一样的倔强与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