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暂止了流血,但在傍晚时,陈远突然开始发烧,他的身体极其不安的抖动着,脸上的肌肉都抽到了一块。
锦夜有些害怕,一边哭着祈祷陈远没事,一边慌乱的将衣服全都加到他身上去。
她是个无情的杀手,从没流过一滴眼泪的她,怕是在那个慌乱害怕的洞中,全都流尽了。从这以后,锦夜再没有哭过,便是陈远后来娶了新欢也没有。
洞里的篝火已经很大,陈远却依旧觉得冷。他的身体抖得厉害,连那些稍稍结痂的伤口也毫无例外的破开了。
锦夜无法,她小心翼翼的躺在了陈远的身边,将他抱得紧紧的,身体紧紧的贴在陈远的身体上,她一边抱着他,一边轻声的说:“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死。”
锦夜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无助的话,她的泪大颗大颗的滴在陈远的肩窝,打湿了陈远的头发。
似乎是听到了锦夜的话,陈远的身体在她的怀中渐渐的安静下来,连额头上的汗都少了些。
那一夜,洞外的寒风肆虐,像是要带走谁的生命一般狠绝。
锦夜紧紧的闭了眼睛,她将陈远抱的紧紧的,声音无助:“陈远,你能不能不要死,我,我害怕,真的害怕...”
第二天,天气大好,哭了一整夜的锦夜忽然觉得,自己一直抱着的陈远,身体已经冰凉,即使他们就在燃着的篝火旁,他的身体也没有一丝热气了。
她慌乱的坐起来,声音凄厉的叫着陈远的名字:“陈远,陈远!”
“嘶~娘子,你是想要压死我吗?”
是陈远的声音,锦夜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依然趴在陈远的胸口,怔了一怔才明白过来,她做梦了。
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陈远就这么醒了,这样的幸福,来的太突然。
陈远看着呆呆的锦夜,上下打量她一番之后,才说:“娘子,你这样,是打算在这山洞色.诱你家相公吗?”
锦夜回过神,这才想起来,因怕陈远冷,锦夜便将衣服脱了,用身体温暖了他。此刻,她身上未着寸缕,如雪的肌肤都暴露在了空气中,当然,也暴露在了陈远的眼前。
锦夜神色有些不自然,刚想穿衣服,陈远已经将她拉下,稳稳的抱在了怀中,他的眼神清亮,笑呵呵的问:“你爱我吗?”
锦夜想要挣扎,碍于他的伤口,只能任由他那么抱着,她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将头扭到了一边去了。
陈远将她的头板正,接着问她:“你爱我吗?”
“你不觉得,你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你的身体吗?”
陈远赞同的点了点头,但还是执着的说:“这个也很重要。”
被陈远看得红了脸的锦夜,从陈远怀中挣开,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不爱。”
陈远并没有接话,只是眸子中有什么渐渐暗淡了下去。
穿好了衣服,锦夜看陈远状态还算不错,便放心的出去了。一天没吃饭,她早已饿的眼冒金星,此刻恨不得多几个野兽在此出没。
偏偏天不遂人缘,找了半天别说野兽,连个野鸡也没看着,入目的都是些不能入口的东西。
锦夜采了些能吃的草药,和着口水勉强吞了下去。她吃了一些之后,本想采一些回去给陈远吃,但陈远是个受了重伤的人,昨夜又发高烧,如果只是吃些草药,他还能坚持到他的部下来救他么?
想了很久,锦夜狠了狠心,从腰间拿出那把饮血,咬着牙,向自己的腿上砍去。
剑刃割进血肉的那一刻,锦夜疼的直哆嗦,她咬紧了牙,接着在自己的腿上割。
看着叶子上放着的那些血肉模糊的肉,已经将牙咬的有了血迹的锦夜,一边给自己包扎一边苦笑着想,这些日子,在西凉吃胖了不少,那些肉,算是还了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