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发垂落榻前,闻人莲苍白尖细的下巴露在空气中,越发显得消瘦。睡梦中仿佛遇到什么揪心之事,他的眉头一直是紧锁着,深如远黛的修眉拧成极好看的弧度,隐隐透着几分倔强几分清高,看起来却又十分让人……怜爱。
辛淮天着魔似的伸出手指,抚向那处揪心的眉,轻柔想把那忧愁散去,尽管这些忧愁,是他这个混账亲手造成。
“嗯……父亲,我不要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求求您……”闻人莲梦呓,翻了个身,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
辛淮天这才发觉,闻人家的少爷比他想象中,更加脆弱,瞧瞧,睡觉都能梦到父亲。怎么没梦到自己呢?这个大恶人,应该在梦中狠狠对付自己才对。这样想着,辛淮天手指一偏,本该落在闻人莲眉头的手指,偏偏落在了一处温热柔软的地方。
他的视线顿时聚焦在那个地方。
红唇。
本不该出现在普通男子身上的形容词。粉色的两片唇瓣,看起来莹润健康,他的手指忍不住动了动。粗糙的指腹缓缓地、轻轻地摩挲着那两片极度诱人的温柔乡,干燥而温暖。
“别……”闻人莲扭了扭头,似乎感觉到发生在自己身上奇怪的事情,依然紧闭着眼睛,眼角却真的有泪水落了出来。他喃喃自语,“辛淮天……别这样对我……我好害怕……”
辛淮天吓了一跳,还以为闻人莲发觉自己这种近乎猥琐的举动,过了片刻才确定,闻人莲还在沉睡,应该是又做了个关于自己的噩梦。
“我果然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啊。”辛淮天自嘲地听着闻人莲口中无意识的呓语,视线落在软榻上那人因为梦话而逐渐湿润的红唇上,黑发四散,清俊阴柔的绝美脸庞正安静露在自己眼前。他鬼使神差低下头,凑近闻人莲,对着那处红唇,一点一点,一点一点,逐渐靠拢。
一股幽香钻入他的鼻尖,莲样的清淡自然,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那处红唇随着主人不安的情绪而微微颤动。
又不是没亲过。辛淮天坏心地想着,那天闻人莲从楼梯上滚下去,他可是当了十足十的肉垫子,一亲芳泽固然惊世骇俗,但那种香气他一直都没忘……
辛淮天鼻尖几乎就靠在了闻人莲的鼻尖上,片刻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超出了自己掌控能力,就在他想迅速抽离时,闻人连双手无意识揪住了他的衣袖,十分害怕地咕哝了一句。
“别走……”沙哑清冽的嗓音透着浓浓的哀求。
辛淮天什么时候见过这个高傲的人如此求人,心思顿时被撩拨得一池春水。闻人莲无意识的动作让辛淮天的身体一压,辛淮天再次贴近了那处极致诱惑的红唇。
若不是他知道闻人家只有一个少爷,他几乎就要以为此刻压在他身下的人,其实是个女人了。
香气四溢,辛淮天狠狠盯着那红唇和容颜,鼻尖靠着鼻尖,朝着那处热源,轻轻低头,然后十分谨慎、像是确认十分东西一样,把自己冰冷的唇贴在了那处诱惑他许久的红唇上。
有什么像是烈焰一样的东西从他向来跳得沉稳、健壮的心脏中肆虐冲出,烧得他从来都是古板淡漠的理智像是国破家亡一样分崩离析,柔软而馨香的唇瓣此时此刻安安静静贴在自己的双唇底下,只要他愿意,他就能品尝到这个世上最芬芳的酒酿。
辛淮天愿意么?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尽管他现在已经是个不正常的男人。
愿意,愿意得要死。心脏砰砰直跳,方才那恼人的小丫头质问自己“你喜欢他”时,沉稳如他心跳也漏跳两拍,而现在自己的心脏几乎都快要跳了出来!他不敢有继续往下做的动作,他明确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确知道要是继续做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身下的人似乎被身上的重物压得做了梦魇,闻人莲双手无意识推了推辛淮天,像是想要呼吸一般张了张嘴唇。
然后头脑冷静、四肢发达、雷打不动自认定力十足的青天监大人,顿时被这不起眼的动作撩拨得……几乎兽-性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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