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乱说!”闻人莲饶是再假装镇定,听到这种足以送命的消息,也无法坐视不理。他心里恨得牙痒,方才对辛淮天生出的一丁点儿谢意被这句话彻底粉碎——这该死的男人究竟是有多想把他拉下水,才会告诉他这种事情!
他一点都不想要被卷入莫名其妙的朝堂纷争、一点也不想听这种分分钟要人命的秘密啊!!
就在闻人莲感到异常纠结,要不要说自己忽然聋了没听到时,面前本来还衣冠整齐的辛淮天忽然解开了腰带,脱下了外袍,眼见着衣服快掉地上了……闻人莲睁大了眼睛,嘴唇抖了几抖,脑海里一片空白。当辛淮天的肩膀露出半个的时候,他终于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捂着眼睛大叫一声滚回了躺椅里,整个人卷成了鸵鸟……
“你、你、你干什么!流氓!”闻人莲慌张不已,前一刻还听到这人说着大逆不道的话,后一刻这人居然当面脱衣服!
辛淮天一愣,停下手中动作,饶有兴趣地摸着下巴看着成鸵鸟的一团:“这么容易害羞?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你有我有大家都有哦!”
“你——你整天调戏我还说没关系!滚出去!”闻人莲气得脸又青又红,捂着眼睛爬起来,跌跌撞撞躲到帐幔后面,就怕看到什么让他长针眼的东西。
辛淮天哈哈大笑,低头看了眼自己本来已经裸露的半个胸膛,顺手把衣服穿了回去。
屋子里很快就没了动静。
闻人莲的心跳得很快,半刻后,他才敢从指缝中偷偷看了眼屋内。见屋里早已没了辛淮天的踪影,半开的屋门里卷进细碎的雪花,他顿时瘫软在地上,喘了几口气后才回过神。
他记得凤幽跟他说起过,辛淮天曾经要挟易容成“七姑娘”的凤幽,去九千岁那里偷一幅画。虽然当时他并没有细问,但如今看来,辛淮天方才口中所说的美人图,恐怕就是那副画了。那么另外一幅在辛淮天手中的美人图又是怎么回事?他说事关江山社稷的东西,又跟那两幅图有何关系?
九千岁的特殊身份加上特殊的画,辛淮天又是小皇帝最忠诚的下属,而凤幽却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跟九王府纠缠不清,这件事情细思极恐,闻人莲越想越害怕,凤府如今又被栽赃陷害,他隐隐觉得前方正有一个黑色大洞,等着凤幽跳进去,而作为凤幽最好朋友的他,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堕入火坑!
想到这里,他迅速整理了下仪容,顶着漫天的风雪走了出去。
凤府外,禁卫军里三层外三层,将凤府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
凤幽赶回家的时候,只见宫中的刘安太监正端着个圣旨细声细气在宣读着什么,而凤府大大小小全家上下主仆十几口人都跪在了地上,神情皆是凝重。
凤锦蓝身上的朝服还没来得及换下,身后跟着跪着大夫人、二夫人,还有大小姐——她的姐姐凤雪莹。
“……特撤除凤锦蓝左相位置,凤锦蓝暂押青天监;凤家长子凤雪影入宫伴读太子;凤家长女凤雪莹贤良淑德,特赐婚塞外摩柯族族长刀一言。其他人等暂居凤附,不得擅自出入凤府。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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