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妫和衣躺在上面。几个月不宁的心神在这一刻终于平静了,不觉间思绪便有了些模糊。
侯爷,你对我出来那些话。又做出了这些事,你到底要我如何?
陵墓外的熊赀伫立在姬息的坟前,将自己无限的愁思抛洒在这黄昏的余晖中,猛灌一口手中的美酒。将其余的悉数洒在姬息的新坟上。眼神中的哀伤与暗淡,他不愿被任何人看见。他熊赀今生输给了这个男人,输的体无完肤,心中默默叹道:“姬息啊姬息,我真的是太嫉妒你了,你相较于我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我对她那般尽心,为何得不到她的一眼。几个月的时间竟然一丝都难以缓解她的恨意吗?”
这时身旁的一个近侍提醒道:“大王,夫人进去已经快要一个时辰了!”
熊赀大惊。“已经一个时辰了吗,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我!”罢,便丢下手中的酒瓶,往石室走去。
熊赀在那一刻真的担心息妫就此离他而去,为了姬息去殉情,三步并做两步走,便冲进了石室,进入寝墓的那一瞬间,熊赀的第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铺上的那个苍白的身影,此刻的她是那样的若即若离。
熊赀赶紧跑过去,捧着息妫的脸蛋,摇晃了几下并没有反应,心中大惊不好,一把抱起她冲了出去,到了外面不敢停歇,将息妫平放在地上,屏住呼吸贴上去,听着息妫的胸口,直到耳中传来了那一阵规律的跳动声,熊赀这才放下一口气。
这时熊赀才板起脸对着音梦大吼道:“你这个奴婢真是不要命了,夫人在里面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进去看一下吗,幸亏发现的及时,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寡人绝不会饶了你!”音梦被这一声咆哮给吓得残无人色,息妫的这一个险况也将她吓得半死。
身旁的近侍疑惑道:“大王,夫人这是怎么了,这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口啊,怎么就昏迷了呢?”
熊赀看着地上的息妫,一脸的担心,“石室几天之后就要封闭,寝墓更是要求密不透风,在建造的时候就已经为这一方面做了准备,里面黑暗自然是了许多蜡烛,空气又不太流动,夫人体质虚,在里面时间一长便会晕厥,很有可能会窒息死亡。”
“这……”
熊赀轻叹道:“还好发现的及时。”看着地上的息妫,真的让自己心碎。转头对着息县县公道:“这姬息一死,你可有怠慢?”
县公大呼道:“微臣万万不敢,谨尊大王旨意,息侯的葬礼一切皆是遵照诸侯礼制置办的,无一疏漏。”
“嗯!”熊赀沉声道:“人已经死了,生前的确是寡人有些对不住他,死后让他安享吧,全当寡人还给他的。姬息之事结束之后,你对息县定要加强管理,息县乃是我大楚入进北领的一步,守方好暂做据,定不可马虎,听到了吗?”
县公赶紧道:“臣尊旨。”
音梦是直到现在才看了熊赀真正的一眼,浑身充满着男子的阳刚之气,言辞之间都透彻这傲视天下的壮气,这才是真正的君王啊。
此时,躺在地上的息妫终于醒了,熊赀赶紧蹲下身子,紧紧的抱住她,心中落定叹息道:“你这个女人,是真的要把我折磨死才甘心吗?”息妫对熊赀的这一抱显得有些无措,她当然不会知道自己是刚刚从鬼门关逃回来。
熊赀带着息妫作势便要回去,他实在是不敢想象要是还呆在这边,不知道息妫还会生出什么乱子。
在临走前,息妫走到音梦跟前,不舍道:“音梦,你真的不和我走吗,你在这边无亲无故的,侯爷也去了啊?”
音梦温柔的看着息妫,笑道:“翟儿,我和袁弘已经有了婚约,我会过得很好的!”着,脸上闪现出一丝羞涩。“倒是你,不要再那样为难你自己了。”
“袁弘吗?”息妫欣慰道:“他也算是个可以托付的人,把你交给他我也放心了!”
息妫松开音梦的手,转身便要离去,却听到音梦在身后,声音不大不的问了一句:“翟儿,你在石室里面,想过要殉情吗?”
“殉情?”息妫口中念叨着这个词,没有回答。侯爷,若是我殉情去了陪你,你会如何想呢,会怪我吗?应该要我无情吗,为何心中丝毫没有殉情的念头呢?
息妫回到了楚王宫,姬息的死对她来是一个不的打击,熊赀整日都在担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息妫就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自戕离开自己,加派了不少人手,一刻都不许息妫离开自己的视线。
但是完全出乎熊赀的意料,息妫在楚王宫中,除了整日静静的坐在那边,像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过分悲伤的举动,让熊赀有段时间更是警惕,无疑便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时过半个月,息妫的确有了反应,只是这个反应不是因为姬息,而是另一件事。
息妫还是像往日那样的坐在那边,但是突来了一阵恶心的感觉让息妫有些难受,吐了半天都没有吐出什么东西。身旁的奴婢们见息妫异样,不敢怠慢,赶紧上报了熊赀。
此夜,息妫的宫殿又是一片灯火辉煌,聚集了楚国所有的御医,对待息妫的病情丝毫不敢大意。息妫看着一轮又一轮的对自己号脉,心中是无想,生死她不想去决断,皆由天注定吧,我也不去自戕,全看天意吧!
但是上天却和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熊赀担忧的拉着御医,慌张问道:“怎么样,夫人这是什么情况,有什么大的问题吗?”
御医拱手道:“恭喜大王,夫人有喜了!”
熊赀不敢相信,上天居然送给他这么一份大礼,心中激动难耐,坐在息妫床边,抓着息妫的手道:“瑶儿,你怀孕了,你怀了我的孩子!”
息妫看着熊赀兴奋如孩童般的脸庞,自己的神色却茫然,自己怀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