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安泽西告诉我,他和吴丽已经分手了,可是呢,他说会带另外一个人来参加我的生日,你说是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周文眼前又浮现起吴丽捡起东西、弯下腰放在安泽西面前的情景,脱口而出道:“这不是对吴丽很不公平吗?”吴丽怎么会舍得跟安泽西分手呢?
“拜托拜托,你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提这两个字,我现在听见‘公平’就打恶心,”陆丰回过神来,“唉,这不是正好吗?我是说,你要还喜欢吴丽,就应该把握这个机会把吴丽给捞回来。
女人啊,有两个时候最脆弱了,生病的时候和失恋的时候,现在简直是天赐良机,唉,最好吴丽再生一场病,不要大病,感冒就可以,你就去照顾吴丽,嘘寒问暖,楚楚可怜地看着吴丽,再往手上贴块邦迪装成是帮她炖药的时候弄伤的,应该就差不多了。
这样一来,吴丽应该会很感动,突然发现以前错过了如何的一个好男人,然后吴丽大概会抓住你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这个时候,记住了,你要矜持,一定要矜持,要红着脸、犹豫一下,把手抽回来,这是关键,否则就跌身价了……。”陆丰开始温习标准情节,自说自话,而周文心里盘旋的却只有一个念头,吴丽现在一定很难过。
周文不要吴丽难过,自己爱的人不爱自己而带来的那种难过是刻骨铭心的。
周文经历过,所以不想吴丽也经历,而且,吴丽越难过,就说明吴丽越在乎安泽西,为了这一点,周文也不希望吴丽难过。
但是,周文不相信吴丽会不难过,所以,周文跟着一起难过。
吴丽不知道周文有没有忘记她。但是,显然,吴丽依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左右周文的喜怒哀乐。
陆丰生日的那天,为了不辜负陆丰的“高标准、严要求”,周文去买了一个boss的礼物。
回来的路上抬起头,正撞上一双明亮的眼睛在对着周文微笑。
周文惊讶自己能看花花草草看到入迷,而更让周文惊讶的是,那个人就是吴丽。吴丽微笑着对周文说道:“你好”。
周文立刻挤出一个笑容,回了一句道:“你好”。再也想不出别的话来说。
吴丽看上去稍微瘦了一点,脸色有点苍白,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对劲,与周文想像中满眼血丝、头发蓬松、黄绿着脸到处找晦气的失恋女生全然不同,吴丽的脸色还是很沉静,眼神依然清澈见底,唇边挂着温煦的微笑。
“最近还好吗?”吴丽问周文。
周文点了点头道:“嗯、你怎么也在这儿?”
吴丽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你喜欢花吗?我喜欢,以前我妈妈给了我十块钱,我本来想买花,后来你说我买了什么,你猜不到的,我买了一支润唇膏,其实当时我很想买一支口红,因为我妈从来不许我碰它的,说小孩子涂口红会学坏,我觉得她就是小气,所以就偷偷把零用钱存起来自己去买,结果跑到商店里又心虚起来,不敢问人家,挑价钱便宜的随便买了一支,结果打开一看,什么颜色也没有。我很难过,觉得被他们骗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把润唇膏旋出来,旋得太多,又太用力,整支就那么断掉了,当时我虽然觉得买了次品,还是心疼得要命,又不敢告诉别人,所以一直到现在,我用润唇膏都非常小心。”
周文和吴丽一起笑了起来,说来也是奇怪,这段尘封的记忆、有点丢脸的回忆,吴丽从来没有和人家说过,却对周文说了,而且并不觉得不好意思。
“你的书看完了吗?”周文问吴丽。
“没有,我下个周末再来看。”
周文和吴丽一起坐车,车里人很多,好不容易有个位子空出来,周文让吴丽坐下,很自然地用身体为吴丽挡住人潮,过了几站,周文抬起头来看站牌,周文对吴丽微微一笑,说道:“还有两站”。那一刻,周文突然觉得好像已经认识了吴丽很久,那是一种很好的感觉。
到站了,对吴丽说了句“再见”,走出车厢,再回头,车子已经轰隆隆开走。周文有点后悔——刚才说“再见”的时候忘记对吴丽微笑一下,周文知道自己笑的时候比不笑的时候要好看一些。
晚上给陆丰庆祝生日的时候,来了公司很多同事,周文第一次发现陆丰在公司里人缘那么好,当然,吴丽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