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的父母是谁,从小就被他的师傅收养,并且从几岁时,就开始习练这派的风水术。
他们这派风水术的练习,有一种独特的静坐方式,这种静坐和一般静坐很不一样——他们经过几年刻苦练习,不用借助任何工具,单凭控制自己的呼吸,就能活活把自己憋晕过去。经过这种反复的呼吸控制训练,使自己反复游走在“死”和“生”之间,最后他们要达到能停在“生”和“死”的中间地带,而在那种特殊的状态下,世界上很多事物之间特殊的联系,才能看到。
经过这种长期的训练,他们便能知道,有哪些因素可以控制活着的人的命运。当然,要达到这种境界,要经过数十年坚持不懈的练习,还必须有师傅的言传身教,才能掌握。而我要寻访的道士,被风水界的高人一致认为,是这一二百年内,功力最高深的传人之一。
其实,我寻访的那个道士,年龄并不大,和我差不多,但懂行的人都说,我的风水造诣和那个道士比起来,好比一滴水和一桶水相比,差距太大了。我当时年轻气盛,并且觉得自己已经是小有名气了,不至于差那么多,所以根本不服气。
等我费了好大劲找到那个道士时,我更不服气了。因为那个道士实在没什么特别的,瘦小枯干,其貌不扬的,一点高人的气质都没有。说话还结结巴巴,并且越着急还越说不利索。说来也凑巧,那次和我一起去的,还有我小时候一起在上海的童年玩伴,他后来去了美国名校,读了个人类学学位,对中国的风水,一点都不信,觉得全是迷信。
为了写篇论中国风水的论文,他特意追随我访问了几个风水高手,不过总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极度蔑视的态度,我也懒得跟他辩论。
比如,见到这个道士吧吗,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我也知道,不能以貌取人,既然业内高手都说他很厉害,当然必有其过人之处。因此我对他的态度还比较谦恭,可我那个朋友做的可就有点过头了,他不但骂那个道士愚昧,装神弄鬼,还一脚把山洞里供着的、道士师傅的牌位给踹翻了。
这下子道士可不干了,冲过来就要和我的那个朋友拼命,我那个朋友从小出身于官宦世家,不但有钱,还很有权,所以从小到大骄横惯了,虽然去美国名校读了书,但骨子里那种蛮横,还是改不了的。并且因为他从小生活环境非常优越,所以长的高大健壮,再加上喜欢运动,更是很有把子力气,那个瘦小枯干的道士,被他三拳两脚,就打翻在地,并且道士的头还磕到石头上,血流不止,我那个朋友好像还不解气,冲上去竟然还要打那个道士,我连忙死命拉住,并且拉住他往洞外走。
忽然,我听见身后那个道士,磕磕巴巴的喊了一句:‘你今天打破了我的头,两个月后的今天,会有一块石头砸烂你的头,走着瞧’。那声音极度冷酷,让我心里一激灵。
我朋友却满不在乎,在我的推拉下,他还扭头冲着那个道士、不依不饶的大叫:‘小赤佬,我等着你,要是我两个月后,头不被砸烂,我还来这里修理你’。
好不容易才把我朋友拉了出去,并且埋怨他不该那样对待道士,他却满不在乎的笑着说:‘你才是脑子进水了,这算什么高人,就是一个小瘪三吗,你看他那种熊样,我三拳两脚就把他打倒,还高人呢!’
我见他仍旧如此嚣张,也懒得和他理论了。
等我们出山以后,在回上海前,特地到当地一个风水老前辈家辞行,在谈话的时候,我把我们两个进山找那个道士,并发生冲突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那个老前辈听完后,眉头紧锁,吧嗒吧嗒猛抽了几口旱烟,低沉的说道:‘你们实在不应该招惹那个道士的,这位仁兄恐怕要有大难临头了’。
我朋友还是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们这些人都怎么了,他不过是个穷骗子,我一拳就能揍晕他,我怕他什么’。
老前辈听完我朋友的话,不由的冷笑了一声说:‘这位仁兄,那道士擅长的不是与人打斗,如果他仅仅是武艺高强,恐怕也没那么多人怕他,因为再能打,毕竟好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他们这派风水,是专门诅咒人的,你知道他为啥平时都躲在深山吗,就是他受了本地一个军阀的重金收买,替军阀用风水术,成功干掉了军阀的政敌。道士疑心有人报复,才躲在山里的。至于道士的钱有多少,谁都不知道,据说他有巨额的钱存在上海的外国银行里,他是那个军阀的秘密武器,已经替军阀成功干掉几个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