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人后背直发凉。众人正自观看,只见李全提着一个小口袋来到了。
众人的目光都盯着那小口袋,见那口袋不过半尺方圆,如果装土的话,也就装个五六斤,实在不知是什么土这么神奇,又经火的锻炼,而且这一小口袋土就能克制得了这一片可怕的食人藤?
李全在藤前立定脚跟,高声说道:“出自土中,经火所锻,遇水则沸,此物最克怪藤!”
好几个声音同时叫了起来:“石灰,是石灰!”
没错,正是石灰,那石灰本是岩石,自然是土属,但又经过火烧才能制成,这倒的确是火中之土。
李全将口袋打开,将石灰向着食人藤倒去,才倒出一小撮,只见那食人藤的枝蔓突然剧烈的颤动起来,紧接就一道白线顺着一条藤蔓蔓延到另一条藤蔓,转眼间白线已经蔓延到了四面八方,凡白线蔓延之处,食人藤的枝蔓叶片都迅速枯萎,不一会儿功夫就如同北方的严冬忽至一样,一片绿色变成了一片枯黄。
紧接着,半里之外,一阵咕嘟咕嘟的声响,随着食人藤纷纷倒伏,一条小溪显露出来,那小溪中四处不断冒着气泡,就如同大量石灰入水一样,食人藤原本在河水中的根纷纷漂起,顺水而下。
一阵微风吹过,地上的食人藤立时碎成无数碎片,随风飞舞,如同一片黄色的雪。
除了李全,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虽然大家在知道那火中之土是石灰时也感觉石灰应当是对付食人藤的好办法,但没有人能想到居然这样的情形。
“李,李将军,”安然结巴着问道,“你怎么,怎么想到石灰的?”
李全笑道:“这有什么想不到的?你们想不到,是因为你们很少用到这东西。我要造各种机关,经常要用石灰洒在地上防虫啃咬这些器具。”
“高明!”安然没有别的话可说,只能连声赞叹。
“传令:全军渡河!”卫长风突然高声下令。
“得令!”几个参将响亮的答应着。
大军毫无阻碍的过了河,只是在河水中又发现了足有上百具尸骨,已经是不知哪年哪月的什么人的尸骨了,只能就这么匆匆安葬。
过了河,已是过了午时,前行三十里,天色将晚,前面也隐隐出现了第四条河,卫长风心想现在虽然已经过了三条河,但前面还有两条,只怕是一条更比一条难。此前两次都有伤亡,虽然伤亡的绝对人数不多,但对士气的打击还是很大的,这一回,他要尽可能减少伤亡,如有可能,最好无人伤亡,安然过河。天色既晚,也就不要贸然接近,于是下令安营。
卫长风将一应杂务交给白起,自己则急急的往童浩然的帐篷走去。他现在必须尽快捅破那层羊皮纸,为了他,为了童浩然,也为了他们的感情。
他迎面碰到了童浩然。
看童浩然走的方向,就是来找卫长风的。
两个人一时僵住,呆了片刻,童浩然向自己的帐篷一指。
卫长风跟着童浩然默默进了帐。
童浩然垂着头,慢慢拿出那地图来,轻声说道:“这几天,这地图我一直贴身而藏,实在太麻烦了,还是给你吧。”
卫长风没有接,他只问了一句:“为什么?”
童浩然知道卫长风问的是什么,卫长风问的不是为什么要把地图还给他,而是问,为什么她要偷这地图。
她叹息一声,低声道:“这地图我早就见过,是我家传之物。”
卫长风更是吃惊。
这地图居然来自童家!这样说来,应当是童尚书的东西了,童尚书为兵部尚书,得了一个匈奴的地图倒也不稀奇,此前方将军派人去拜会了童尚书,想必是童尚书将此图转给方镇海,请方镇海转交给卫长风的。这里面,只怕也有对卫长风与童浩然关系的默认。
问题是,童浩然为什么要偷这地图?无论怎么想都不应该啊。
童浩然仍然低垂着头,说道:“你一定在想,为什么我父亲给你的东西,我又要偷回来,是吗?”
卫长风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童浩然没有看自己,答道:“是,我不明白。童童,如果你有什么为难之事,大可直接和我说,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
童浩然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卫长风,她的脸色居然有些苍白,随即又低下头,说道:“如果我说了,我们就做不成夫妻了。”
卫长风严肃了起来:“童童,别这样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之情,天地可鉴,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