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你的位置去,看我怎么指挥汉军获胜的!”
卫长风终于变了脸色。
他可以容忍周正对自己不恭敬,可以容忍周正对自己的命令不满意,甚至已经容忍了周正拒绝自己要他立刻返回指挥位置的命令,但是,伸手要虎符,这已经不是临阵抗命,也不是叛变,这是谋反!
“来人!”他喝道,“将周正拿下!”
两个士卒才要上前,周正刷的一下已经将剑拔出,喝道:“我看谁敢来!卫长风,你算老几?老子当了十年的常将军了,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交出虎符,老老实实听我指挥,好好学习一下怎么打胜仗!少来吓唬人这一套,老子不。。。。。。”
他的话没有说完,也永远不会再说完。
卫长风已经拔剑,一剑挥去,周正的剑连同他的身体一起断为两截。
卫长风收剑,沉声下令:“传令,第八队由牙将负责指挥,周将军临阵抗命,擅索兵符,反叛之相已明,已伏诛!”
随着命令的下达,战场上的调度突然变的顺利起来。
因为没有人想再试卫长风的剑。
那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剑。
卫长风唤过骑兵队的两个参将,向二人嘱咐一番,二人各自领命,带领骑兵呼啸而去。
前面,战况越发吃紧。
在敌军的冲击下,汉军中路不断后退,濊貊人和肃慎人的大部队不断的楔入汉军中路,虽然左右两侧后退的比较缓慢,但中路被不断攻击,已经深深的凹了下去,眼看着汉军就要被一截两断了。
卫长风冷冷的看着战况。
他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孤独。
在这十几万人大战的战场上,在这喧嚣的声音里,他感觉自己是那么孤独而无助。
他现在要决定十几万人的生死,然而,没有人能帮得了他,他也不能让任何人来帮,如果有人一定要代替他顶这个责任,他不但不能感谢,反而要杀了这个人,比如周正。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现在,他的压力比之前线拼杀的士兵们又能小多少?
敌军终于攻入了汉军阵中。汉军的阵势此时已经象一张拉满了弦的弓,整个弓已经张的紧紧的,如果再加一点力,这弓就会从中间断成两截。那将是一场全军覆没的大灾难。
“传令第三队,迎击!”卫长风终于下达了第一个反击命令,“任何人不得后退,后退则斩!”
第三队从地上站起。为了节省体力,士卒们一直是坐着的,现在,他们起立了。
白起拔剑,看着身边的卫士:“去,把剑都换成枪,到阵后去,平端长枪,每一呼吸走前一步,不要快,不要慢,不要停,记着,我就在你们身后,走快了,斩,走慢了,斩,停下的,斩,后退的,斩!”
卫士们慌乱的将剑换成了枪,长枪平端,自阵后每一呼吸向前一步。
白起持剑,就在卫士们身后往来巡行,不断提醒卫士们注意步速。
第三队的士兵们排列整齐的向前。他们不敢停下,因为身后就是长枪,如果停下,或者走的太慢,他们会被自己人的长枪刺穿!
濊貊人和肃慎人的部队压迫着中路汉军士兵冲了过来,就好象两股大潮相撞一样,汉军第三队的队伍和敌军撞在了一起。一时间双方的前线上血肉横飞,肢体飘零,双方的最前排都在一排排的倒下,后面的士兵又在一排排的补上前去。
卫长风站在高处,提心吊胆的看着第三队的反击。
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第三队身上了。如果能成功,他就会大胜,如果失败,那就。。。。。。
濊貊人和肃慎人的部队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汉军第三队的前线,汉军第三队也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敌军。在双方的交界处死伤堆积,但从整个战局看,双方的前进都受了阻,陷入僵持状态。
就是现在!
卫长风转头下令:“放火箭!”
嗖,嗖嗖嗖!
数排火箭升上天空。
战场右侧,濊貊人和肃慎人的右后。
一千汉军弩军悠闲的坐在小山坡上。
郑六有些发急的看着汉军方向。
他这一千人倒是没什么损失,绕了一个大圈,跑到敌军后侧,但离战场有一段距离,而且人数又少,濊貊人和肃慎人都没有重视这支部队。所以这支部队就在郑六的带领下在小山坡上看风景。
天空中突然出现几排亮点,是汉军在放火箭!
郑六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叫道:“都起来!跟我上!”
士兵们纷纷跳起,跟着郑六向敌军后卫线冲去,郑六一边冲一边低声念着:“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太上老君菩萨,玉皇大帝菩萨。。。。。。”他心中实在太紧张,也不管是哪路神仙,统统拉来保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