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库在城东有两套大宅,这些年的积蓄一辈子也花不完,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魏四笑道。
李宗政默不作声。
魏四继续道:“王安公公在宫中根基尚浅,不容有半点闪失,掌库怎能因自己的事拖累好友呢?”
“难道杂家离开皇宫,便会风平浪静?”李宗政已在认真考虑魏四的提议。
魏四点点头,“不仅风平浪静,还会赞扬掌库的大体得当。”
正这时,卢义俊匆匆赶来,说王安令他前去乾清宫。
“看来王安公公已想出解决的办法。”魏四淡淡地道。
王安想出来的办法很简单,希望李宗政能给当着众人的面诚心诚意的向王体乾道歉。
李宗政走到王体乾面前,正欲行礼,王体乾却撇过脸去对王安道:“王公公,人命关天的大事就一句道歉可以过的吗?“
王安说不出话。
“有什么事冲杂家来,杂家做的事自己担当。”李宗政顿时火起,“你个笑面虎,杂家伺候皇上时你还不知在哪呢?那个奴才犯了错事,杂家杀了他,你想怎么的吧。”他又犯起混来。
“王公公,你看见了吧。”王体乾不睬他,“诸位,你们都看见了吧。”
“李掌库,休要乱说。”王安不得不出言呵责。
刘若愚几位秉笔太监纷纷摇头表示对李宗政的不满。
就这时,殿外宫人高喊:“御马监掌印魏忠贤求见。”
魏四?他总是能在最关健的时候出现,众人齐齐望向王安。
“宣他进来。”王安如释重负。有魏四便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魏四大踏步进殿,向王安及各位太监行礼,见王体乾和李宗政两人表情难看,莞尔一笑。
“魏四,可有事?”王安直呼其名。
魏四答道:“我刚才去查看了戴重尸体,发现他身上的伤不足以致命。诸位公公想想也明白,那些拳或者脚只会让人受皮肉之苦,怎会要了他的命?”
“那他为何会死?”王体乾不服气地问。本以为魏四是来帮自己的,哪知他会说这些为李宗政开脱。
魏四继续道:“我打听过,这戴重从小便有癫痫病,这才是致命的原因。当时由于过度紧张,癫痫病发作,所以才会有口吐白沫,浑身哆嗦的现象。”
“如此说来,便不是我的人打死的。”李宗政露出惊喜。
“但是。”魏四一个转折,“戴重死在甲子库,他的病发也因受群殴引起,所以李掌库难逃其责。”
王体乾听到大喜,“没错,死在甲子库,不该你李掌库来承担责任,那由谁来承担?”
李若愚几位已站在王体乾这边,跟着指责李宗政的过失。
王安这时相帮李宗政说话,也不知说什么。不由望向魏四:“魏四,你觉得应该如何惩罚李掌库?”
魏四微微一笑,对李宗政道:“李掌库自因过失致人死亡后,自责不已,就在方才已向我说了自惩之法。李掌库,你看是我帮你说,还是你自己说呢?”
王安等人的目光聚集在李宗政身上。
李宗政低着头良久,抬起来不望别人只望魏四,“也许你说的对。”然后苦一下,转向王安,禀道:“王公公,杂家打小入宫风风雨雨已有四十余载,落下不少病根。特别是近日常感头晕目眩,恐难再为皇上效力,因此申请离宫,还望公公应允。”
离宫?众人愣住,连王体乾也感到吃惊。他借这个机会整李宗政只是为了抬高自己的威望,还没有想到逼他出宫。
“李掌库,你真的想清楚了?”王安想起李宗政平日里对自己的照顾,甚为不舍。
李宗政默默点头。
“待与几位公公商议后再作答复,你先退下吧。”王安很是无奈,“魏四,你也退了吧。”
魏四与李宗政走出大殿,魏四微微地道:“掌库这个决定是对的,宫外的风景其实一点也不比宫内差。”
“哈哈。”李宗政竟有说不出的舒畅,“我离开后,王公公这边就全靠你了。魏四,好好干,你前途无限。”
“若有难事,魏四还要向掌库请教。”魏四微笑着道。
李宗政不会等到以后,现在就请教,“魏四,你说我离开甲子库后,推荐哪个接我的班呢?”
“卢义俊。”魏四不假思索地答道。
李宗政听后又是“哈哈”大笑,“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次日司礼监便准了李宗政的离宫请求。离开前,李宗政又与王安进行了一次长谈,期间少不了提到魏四,多是赞誉。
而甲子库的掌库也不出意外地落到卢义俊头上,卢义俊第一个感谢的人便是魏四,他已听说魏四曾在李宗政面前举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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