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邱乘云的突然死亡,那笔帐无从去讨,佐佐木略有所失。汪文言自过意不去,愿帮佐佐木找一些稀罕玩意作为弥补。
这不等于倒卖文物吗?魏四听得,心想。
“先生此次回国,何时归来?”佐佐木不日将回国,汪文言关心问道。
佐佐木苦笑道:“实不相瞒,我们国内形势颇为险恶,夫人和主公处境颇为不妙。佐佐木实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回来。”
汪文言不由叹气,“能结交先生这样的已过朋友,实在是三生有幸。只愿一切转好,我们仍会相聚。”
“佐佐木亦是如此想法。”佐佐木赞同点头。
栗香抬目偷望魏四,见他毫无不舍,跟着道:“栗香会一直伴随哥哥的。”
虽是对坐,但栗香身上的茉莉花香还是扑鼻而来,魏四内心不由一动。他早已猜测出那夜在久娃手中救出自己的是栗香,但无法确定。故意道:“你们这一去,魏四的救命之恩不知何时能报。”
“哈哈,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佐佐木摆手大笑。
栗香面红如火,羞涩低头。
果然是。魏四站起,恭敬向佐佐木兄妹行礼,“魏四谢过二位。”
佐佐木忙道:“都是舍妹功劳,魏兄无须多礼。”
魏四朗声道:“他日相逢,只要用得到的地方,魏四义不容辞。”
“客气客气。”佐佐木笑着回礼。
汪文言早看出魏四的不同寻常,但眼前魏四散发出的自信和气势让他刮目相看。这颗埋在泥内的珍珠已开始破土而出了?
魏四已懂得运用手中的资源,他向汪文言说起入甲子库之事。
“李公公我倒见过几次,但他性格孤僻,颇不合群,这事恐有困难。”汪文言担忧道。
魏四道:“但他与王公公是至交,若王公公出面,应容易些。”
汪文言目露喜色,“不错,若说李公公还有朋友,那就只有王公公。明日王公公来这,我与他说说。”
“魏四也来。”多个汪文言,又容易许多。
又聊起其他,不觉已晚,这才分别。汪文言想着魏四气质的改变,若有所思,到了家门外,见邹之麟脸色难看低头在那不停踱步。
“邹兄为何不进去?”
邹之麟抬头焦急地道:“你可回来了!”他是读书人,见汪文言不在家中,为避嫌,便在外等候。
汪文言知是这原因,问道:“邹兄有急事?”
“气死我也!汪兄,你可知我被亓诗教算计了!”他迫不及待地痛诉。
“进去细说。”汪文言拉着他入内。
于红玉为他沏茶后便坐在丈夫旁听着。她的肚皮微微凸起,已显孕相。
邹之麟气愤不已,控制不住,喘着粗气嚷道:“汪兄,你给评评理,那亓诗教算个什么东西?连内阁方大人都同意我进吏部掌文选司,他亓诗教凭什么拆台,换上他的亲信张风翔?”
其实此事汪文言已有耳闻,却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还有此事?邹兄确定作梗之人是亓诗教?”
“还能有假?”邹之麟的脸有些变形,“一直瞒着我,我昨日从邸报上才得知。去相府询问方相国时,他亲口所说是亓诗教操作,力荐张凤翔,他也无可奈何。”
汪文言心念一转,忿忿不平,“早先我曾耳闻张凤翔有意此位,并扬言说他文选司郎中一上任,就先把姚宗文刘廷元这两只浙党看家狗,外调出京,省得他们在这儿生事咬人!没想到就将成真。”他在继续添柴,让火烧得更旺。
邹之麟火冒三丈,咬牙切齿,“他这是要赶尽杀绝啊。自沈相国离开,他亓诗教就目中无人,自以为是,太可耻!”
“这大明朝堂又不是他亓诗教一党一家的,邹兄有需要汪某的地方只管直言。”汪文言心中暗笑。机会来到一定要抓住,邹之麟这事或就是一直等的机会。
“还请明晚汪兄能到我府上一聚。”邹之麟将满杯茶饮尽,火烧火燎地离开。他是要去通知其他志同道合的“小伙伴”。
“好朋友失意,你却如此兴奋!”于红玉微笑着嘲笑丈夫。
汪文言“哈哈”大笑,“破三党联盟的机会就在眼前,怎能不让人高兴。”略作沉思,站起对妻子道:“我去找那几位大人商议一下。”
“那几位大人”自然是东林党在朝堂的几位骨干,刘一璟、左光斗、杨涟等。
离开布铺的魏四并未回家,而去向百顺胡同,他希望能见见杨留留。
“为何到这?”一直在暗处保护他的久娃出现,问道。
魏四笑道:“去见你的杨留留姐姐。”
久娃拍手乐道:“好嘞,这下我可以不避了!”
“不行,你不能进去。”魏四摇头。
久娃睁大双眼,“为什么呀?”
“少儿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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