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月,两辆马车先到,头辆驾车者是宋二刚。
“庞公公、刘公公,请。”马掌柜和那叫守才的早就候在店外。
庞公公、刘公公分别从车上下来,急匆匆地走入。
不一会,一群黑衣黑裤的人来到,开始驱赶胡同内乞丐。
“我们一直在这的。”当两个黑衣者来到魏四他们前,喝令离开时,费千金不服气地道。
黑衣者一拍腰间插着的刀,厉声喝道:“走不走?”
魏四忙摆手慢腾腾走出胡同,胡同口亦有黑衣者,将他们驱赶。
其余乞丐都骂骂咧咧地走远,只有魏四他们躲在不远处。
从南又过来群人和两驾马拉大车,车上装着许多大箱。走在中间是位二十出头的清秀公子,身穿白衣,在黑衣者之中特别鲜明。徐鸿儒走在其旁,黄胖子则与数十人护在车旁。
胡同口留下几人隐在暗处警戒,众人与车进入。
约过两个时辰,先到的两架马车出了胡同向北,恰好过来一队夜巡士兵,将车拦住。
车上人未下车,拉开帘子说了几句,这支队伍随即调转方向,绕开此处。
不一会黑衣人们簇拥着白衣青年从胡同内走出,向南而去。后面两驾大车已空无一物。
待他们走远,魏四深呼吸口气,道:“行动。”四人从怀中掏出块黑布蒙住眼睛以下,紧握短刀,入了胭脂胡同。
“我与千金进去,你俩在外策应。若有变故,你俩尽早脱身,不要滞留此地。”魏四最后交代道。
敲几下门,里面立刻传来伙计声音:“谁呀。”
魏四镇定答道:“闻名不如见面,香客来自四方。三教应劫,白莲浮起。闻香教王教主座下弟子肃宁黄九斤奉少教主之命有小事求见红封教友。”
门打开,魏四右手迅速抓住伙计衣襟,左手横短刀架在他脖上,轻声道:“不许叫。”
伙计怔住,魏四左手一旋,刀柄猛击其头颅,将他击晕,进入店内。
店内的胭脂水粉不是目标,魏四与费千金走进里面小屋,无人。推开后门,猛然一片光亮。
这是一间四合院,在房间围绕的院中,红烛通明,不下二十人正跪地拜着中央被香炉围绕的骊山老母像。
“何人?”马掌柜转头厉声喝问。
敌众我寡,只有撤。魏四马上转身对费千金道:“撤。”
这一瞬间,那马掌柜一改往日孱弱,一跃到了魏四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朴刀,砍了过来。
魏四对费千金喊了声:“快跑。”转身欲用短刀去挡,转念一想自己这刀怎能抵得住,便使劲甩向马掌柜。
马掌柜不得不挥刀挡掉。魏四趁这功夫将后门一闭插上,为逃跑赢得多些时间。
“这边。”红封教另一护法李守才已带人从院大门绕了过来。
马掌柜连续几脚将门踢开,冲进,见魏四已无踪影,纵身追出,却见胡同里也无人。
李守才与其他人赶到,“跑了?”
马三道点点头。
“此地已被发觉,要赶紧转移。”李守才道。
“我叔无子嗣,独自在砖塔胡同那处老宅,可以去那。”马三道想了下,道。
魏四跑了很远,见未追来,方才停下,扯下黑布,气愤地坐到街边。突然觉得此处有些熟悉,细看不禁苦笑,竟是“雨婵堂”。已过子夜,睡意浓烈,魏四闭目。
睁眼时已是天亮,各家店铺都已开门大吉,“雨婵堂”却毫无动静。
魏四走到隔壁那间布铺前,问正清扫铺前尘土的伙计,“这家药铺为何还不开门?”
“老祖母去世,回乡安葬去了。”伙计答道。语气悲痛,看来那祖母平时行善,街坊邻居都曾得她恩泽。
不会吧?魏四不敢相信。那老祖母多么健康,那双眼睛多么锐利,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若没有她,我将还陷在皮肤溃烂的痛苦中。想到这,他到铺前跪下连连磕头,寄托哀思。
那个伙计看到后低声叹道:“老祖母为人真好,连个乞丐都受过她的恩惠。”
“魏四哥。”费千金、小马和小虎来到他身后。他们三人循着魏四留下的暗号,找到这里。
魏四站起,语气略带悲伤,“走,回吧。”悲伤不是因为昨夜计划的落空,是因为那位老人的离世。
没走多远,有个似乎相识的身影急匆匆擦肩而过,魏四不觉停下回头。是个年轻书生,那日广宁门魏四从宋二刚手中救出的那个书生。
“滚开!”过来六个青衣小帽之人,显是官宦富人府上的家丁,对挡在前的魏四喝道。
狗仗人势。魏四压住怒火让到街边。
那六个家丁象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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