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世家

去完成这上天最完美的馈赠。”

    周佩佩颔首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候品尝您高超的手艺了。”然后这位戴着高帽子的法国厨师，一躬身推出了餐厅，这之后的工序应该就是这位大厨的不传之秘了。

    程晓羽这一顿是吃的大开眼界，不神户牛肉，餐桌上虽不是摆了满汉全席，但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燕窝鸡丝汤、海参烩猪筋、鲜蛏萝卜丝羹、鲫鱼舌烩熊掌、米糟猩唇、文思豆腐羹、甲鱼肉片子汤，一品级汤饭碗、芙蓉蛋、鹅肫掌羹、糟蒸鲥鱼、假斑鱼肝林林总总摆满了整个圆桌。

    程晓羽何曾见过如此阵仗，忙对周姨道“周姨，菜太多了吧！”

    周姨夹起一块熊掌放到程晓羽碗里道“你尽管吃，这熊掌是稀罕物，我也难得吃到一回。今天你生日，你来华夏第一次过生日，周姨怎么能寒碜了你。过不好住不好，总得让你吃的好吧。你爸嘴上不，心里还是在乎的，神户牛肉就是他叫乔三准备的，他以为你爱吃西餐。”

    程晓羽默然，差又忍不住掉下眼泪来，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前世母亲下的面条，也想到了这一世母亲炖的红烧肉。红了眼眶只能低头扒饭掩饰，不想叫人瞧见内心的软弱。周佩佩何等精明，猜到他一半的心事，也不在做声。

    草草吃完饭，管家乔三思着人收拾餐厅，剩菜当然上了仆人们的桌子。这对没见过世面的菲律宾佣人来，是可以吹一辈子的佳肴了。

    程晓羽跟周姨离开餐厅，稍稍坠在周姨身后一。经过苏虞兮的琴房时，周姨转头道“你要跟你爸置气，也不能不练琴啊。明年就要高考了，虽你上大学肯定没问题，但你要进上戏还得把琴练练才行。你要读钢琴系或者作曲系，都归李韵伶教授管，李教授出了名的古板不好话。你上次过要好好认真对待学习的，我就看你表现了。文化成绩你不用担心，差没关系，但艺考你得加把劲。”

    程晓羽看了看苏虞兮透明的玻璃琴房，里面摆了台白色的斯坦威音乐会三角钢琴，斯坦威钢琴本就价值不菲，白色的更是稀有，琴身上晶莹的heliconia仿水晶花瓣悬挂在优雅的银色枝干上，犹如浮光掠影，远远望去琴身折射出彩虹色的光芒，仿佛警告着生人勿近。

    程晓羽想起那如珠穆朗玛峰一般高不可攀的妹妹有心悸，苏虞兮冷淡的性格几乎跟苏长河如出一辙，不苟言笑、冷漠而骄傲，表面上对谁都客客气气礼貌有加，实际上和谁都保持着不可逾越的距离。突然间程晓羽有怀念丢在旧金山那架二手雅马哈u5，那是八岁时他妈妈程秋瓷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架老旧的钢琴伴随他度过了漫长的年少时光，他熟悉它每一颗松弛的琴键，每一道浅浅的划痕。

    周姨好似读懂了程晓羽复杂的目光笑着道“想练琴就进去练练，我晚上跟兮兮谈谈。反正她现在放学了还要去公司练歌练舞，没有太多时间练琴。”

    程晓羽略微思索了一下，有不想面对苏虞兮冷漠的目光，他讨厌自己有种寄人篱下的尴尬便道“周姨不用麻烦了！我也是爱琴的人，像我们这些学音乐的往往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琴，偶尔倒是没关系，经常碰肯定不能忍。所以您就别问兮了。我们学校有琴房，我租一个先练着就好。”

    周姨沉吟道“你爸不许你在学校寄宿了，你也别提你在学校练琴。我把靠车库那边的桌球室给你改成琴房吧！就是没兮兮这个琴房宽敞透亮你别介意！”程晓羽内心有纠结，潜意识里是渴望的，但又觉得花费似乎有高昂，这不符合他的吊丝思维。

    周姨不待他回答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这样定了!反正那个桌球室从来没起过作用，到时候你可以自己设计你的琴房，等下我就跟乔三要他把桌球室先清空。”

    程晓羽有不习惯周姨的雷厉风行忙道“周姨，您先别急，让我考虑下。”

    周姨也不以为意“这个事，我的算，到时候你有什么要求跟乔三提就行了。我下午还得回学校一趟，你妹估计要晚上6多回来，你无聊就先用她的琴练练，哈哈，注意时间就好，被她抓住了我可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