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清,感觉如何了,可是胃里难受得紧?”
等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树丛隐蔽没人的地方,魏延曦赶紧回身,上前一步将齐遥清揽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摩挲着他单薄的脊背,一手将他两只冰冷的手握于掌中凑到嘴边呵气。
“不,不难受的,倒是让王爷担心了。”
齐遥清这会儿胃并不怎么舒坦,因着之前的病本就还没好透,今天又被这么冻了一下子,他的胃一直在隐隐作痛,好像绞在了一起一样,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好转。
“你与我说这客套话做什么。”
魏延曦替他把披风裹裹好,眉眼间尽是忧色。齐遥清的性子他还不清楚么,心地纯善不说,最擅长的就是个“忍”字,只要他认为有必要忍的事,就算天塌下来他都能不动声色的给扛着。
只是魏延曦实在不愿见到他在外人面前忍,到了自己跟前还是要忍的模样。
“唉,你也不用瞒我。”魏延曦轻轻叹了口气,神情愈发温柔起来,“你瞧瞧你,这几天好不容易把脸色养好了些,今天给她这么一弄又回去了,我怎能不担心。”
齐遥清抬头,正撞上魏延曦一双关切的眸子,心蓦地便软了下来,感觉这深秋初冬的风也没那么寒了,胃也不是那么难受了,体内有一股无形的暖流通过,温养着整个身心。
平日里看着魏延曦是个不善多言、孤傲淡漠的人,怎么如今愈发觉得,他骨子里其实能说会道得紧呢,随便一句话都能教人心里发暖。
“臣真的还好。”齐遥清仰脸笑了笑,示意魏延曦放心,“不过是刚刚受了些寒气,胃有些许不舒服罢了,真的不碍事的。”
他能坦白到这份上也是不易,所以魏延曦也不再逼他,只点点头,将人搂的更紧了些,慢慢朝宫外走。
“来之前我让梁威备好了马车,就停在宫门口,一会儿我给你揉揉。等回去以后让她们弄点姜汤,你喝了,驱驱寒也好。”
“好。”
齐遥清一一应下,任凭魏延曦用手在自己腰间撑着,把自己的重量大部分都转移到他身上去。
“对了,我听梦琪说皇后是突然下的旨意要你进宫的,是这样么?”
等坐上马车后,魏延曦体贴的给齐遥清垫了厚实的软垫,揽他靠在自己怀里,温暖的手掌覆在他腹部轻轻揉着,希望这样能稍稍缓解他的不适。
老实说,这个姿势实在是挺尴尬的,不过考虑到雍王殿下的一片好心,齐遥清虽然有些不自在,却还是顺从的靠在魏延曦身上,软下身子,没做抵抗。
毕竟抛开一切不谈,单论雍王殿下这个又暖和又柔韧的靠垫还是挺舒服的,不是么?再者,有他那只宽大温暖的手掌在自己腹间轻轻揉着,齐遥清觉得胃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了。
人总是贪恋安逸与舒适的,齐遥清也不例外,所以这会儿他眯着眼睛,原本还有些僵直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枕着魏延曦的胸膛,被马车里熏着的暖炉弄的昏昏欲睡。
“嗯,对……”
迷糊中听见魏延曦的问题,齐遥清下意识的点点头,应了声。
“嗯,王爷当时不在,她……找了个人来,让臣去一趟,臣……就去了……”
鼻息间萦绕着马车里淡淡的熏香,中间夹杂着魏延曦身上那有如山间翠竹的清新草木气息,许是因为前后环境反差太大,这会儿又是暖炉又是软垫,窝在魏延曦怀里又实在太舒服了,齐遥清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到最后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魏延曦又好笑又无奈的看着怀中人眼皮一点一点的耷拉下去,话还没答完就没了声响。
本来精神就不好,又给这么折腾了一个早上,不累才怪呢。
任命的叹了口气,魏延曦俯身在齐遥清额头上印下浅浅一个吻,然后将他稍稍放平些,让他枕在自己的臂弯里,继续帮他轻轻揉着腹部。
不过思及齐颂锦……魏延曦的眼睛眯了眯,那个女人还真是好胆量,他不过就去上了个朝而已,竟然就敢大张旗鼓的来折腾遥清了,大冷的天自己坐在毛垫上抱着个手炉不说,竟然敢让遥清穿着那么单薄的衣服坐在石凳上,真是活腻了不成!
魏延曦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自从齐颂锦为后以来干的缺德事还少么,只是因为每每提到这些皇兄总是避重就轻打哈哈,所以自己也就懒得再提了。不过如今看来却是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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