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他没穿喜服?胡闹,简直是胡闹!”
主院正厅里,先前在清水苑被齐遥清顶撞的那位喜婆正一脸委屈的跪在地上同主座上的齐萧肃和赵氏悉数齐遥清的罪状。
此时正厅里除了齐萧肃和赵氏,还有不少请来的贵宾,个个都是在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齐萧肃一听喜婆这么说面子哪还挂得住,当即挂下了脸。
“老爷息怒,先喝口茶消消气。”
赵氏见状赶忙给齐萧肃倒了杯茶,柔声道:“遥清那孩子呀,一向是个有主见的,可能他对我这个母亲选的嫁衣不满意,这才不愿穿上。唉,说到底都是我的不是,您也别生他的气了,不行我去问问他的喜好,替他重挑一件就是了。”
齐萧肃抿了口茶,脸色稍微好看些,拍拍赵氏的手道:“你也别总把错处往自己身上揽,你是他母亲,你选的自然是好的。退一万步说,就算真不好他也没有拒绝的权力。哼,这几年真是把他惯坏了,竟这般无法无天,待会儿等他过来定要让他好好给你磕头认个错!”
齐萧肃这话正说到了赵氏心坎里,能亲眼见到齐遥清磕头赔罪那她做梦都能笑醒!
不过她面上不露分毫,大度的摆了摆手道:“哎哟,老爷这是哪儿的话,妾身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算不上什么。再说遥清从小就深具慧根,以前董大学士不是都说‘此子日后前途不可丈量’嘛,可见遥清那股子聪明劲儿绝对是整个国公府都比不上的。如今他成了雍王妃,这以后身份贵重,连妾身见了都要行礼呢!”
赵氏这话看似是在夸奖齐遥清,实则却是在试探齐萧肃的心思。但凡齐萧肃对这个儿子有一丁点的期待,听了这话必会觉得欣慰,觉得自己儿子终于有了超越自己的一天。可他若丝毫也不上心,就必然会感到不悦,认为齐遥清压在他头上是不该的。
果不其然,齐萧肃还没听完赵氏的话便皱起了眉:“行礼?你给他行什么礼!他能有今天还不是靠着皇后娘娘的恩典和盛国公府的栽培,理应他给你行礼才是!”
顿了顿,齐萧肃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赵氏:“对了,皓远人呢?他是国公府的世子,又是遥清唯一的兄长,等会儿理应他送遥清出门。”
赵氏闻言脸色变了变,心说难道齐萧肃还真打算让齐皓远背齐遥清出门不成?早上来主院之前齐皓远已经跟她通过气了,他如今是盛国公府独一无二的世子,身份尊贵,又岂是齐遥清那种次子比得上的?齐萧肃要堂堂盛国公世子背个次子出嫁,这不是成心丢齐皓远的脸嘛!别说齐皓远不肯答应,就连她这个做娘的都不会答应!
不过赵氏并没有直说,只是笑着点点头,敷衍道:“嗯……他估计还有些事,等会儿再过……”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赵氏话还没说完便被门外的大呼声打断。众人应声朝门口看去,只见管家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扑倒在齐萧肃身前。
“怎么回事,连你也一惊一乍的!”
齐萧肃不满的皱了皱眉,心说刚刚是喜婆,如今连管家都慌里慌张的跑进门,这齐遥清嫁个人怎么惹出这么多事来,真不让人省心。
而这会儿管家也顾不得那么多在场的宾客了,结结巴巴的指着门外对齐萧肃说:“老……老爷,二少爷他……他……”
“他怎么了?”
“二少爷他……他没来前院,从清水苑出来之后便被首辅公子牵着直接出门去了!”
话音落,四下里传来不少唏嘘声,其中夹杂着惊讶和质疑,矛头直指主座上的齐萧肃和赵氏。而反观齐萧肃,他听到齐遥清直接出门的话后便愣在了主座上,半天没缓过劲来。
这实在是太可笑了,出嫁的儿子竟然连父母都不拜别,直接出了门。关键他还越过了所有兄弟,找了个异姓的人送嫁,这简直就是胡闹!
齐萧肃感受到厅内众人的目光齐齐聚在他身上,其中有讶异,有同情,不过更多的还是鄙夷和不屑,犹如刀剑一样朝他射来,让他如坐针毡。
最后还是赵氏接的话:“吴管家,这话可不能乱说,要知道出嫁前不拜别父母那可是大不敬啊!你确定二少爷是出门而不是绕道来前院?”
管家闻言频频点头:“是真的,是真的!夫人您别不信,我真的是亲眼看见的!”
见管家这么言之凿凿,不似作伪,赵氏知道这应该不是假的了。
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心想这下好了,齐皓远总算不用被那个便宜弟弟出门了。不过庆幸之余她又有些窝火,本还指望着齐遥清离开前能跪在她脚前给她磕头,谁知他居然直接跑了,把她这个嫡母置于何地?
比起赵氏的窝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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