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啃了几口不怎么好吃的梨子,耳朵全都竖着,它们很好奇女人遭遇了什么。
叫声也忒惊悚了。
女人脸上全是汗,还有点泪水,可她却死活不肯进洗手间清理,抓着纸巾胡乱擦擦,也没管乱七八糟的头发,说话有点颠三倒四,看得出她还没从惊吓中回神,要不是屋里有人,她早不敢在屋里呆了。
沈修边听她东一句西一句讲述,边看向卫生间,据女人讲,她是来章河看朋友的,没想到朋友过年去了外地,她扑了个空,又买不到回家的车票,就在旅馆住了下来,没事的时候在镇子里转转,可阵子就这么大,她闭着眼都能走个来回,也就不想出门了,朋友说这几天就回来了,让她再等等。
今天快亮天的时候才睡,傍晚才起,想着上个厕所洗漱下出门吃饭。她坐在马桶上的时候肩部以上正好能照见镜子,她就想着先打理下头发,等会洗脸也方便。可她扭头照镜子的时候,却没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
“一开始我没反应过来,以为是我没够着镜子,就坐直了,可镜子里还是什么都没有,我对着镜子挥了挥手……”女人颤得好像随时会咬舌头,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沈修看了眼同样吓得不轻的旅馆老板,起身进了卫生间。三只也想跟进去,不过里头就那么大地方,沈修站进去就没它们的地方了,只好蹲在外头向里面瞧。
对着镜子,沈修左转右转,不管他怎么动,镜子里的影像都没有任何异常,他又坐在马桶上试了试,也没问题。
镜子里有没有影像这种事不太可能是眼花吧?不是眼花,那就是肯定有问题,沈修重新站起来,面对镜子陷入沉思。
见他半天不出来,旅馆老板战战兢兢凑过来,不管女人说的是真是假,消息传出去,他这旅馆也甭想再开了。要不是这女人连年都是在他家旅馆过的,他都要以为她是竞争对手或者仇人派来捣乱的。镜子里看不见自己,这不是开玩笑吗!
饶是不信,老板也不想以身犯险,看沈修对着镜子照来照去,他吞了下口水压低声音问:“发现什么了吗?”
沈修不置可否地看他一眼,继续对着镜子研究,老板还想说什么,旁边的熊三不耐烦地挤开他,冲他呲了呲牙。熊三伪装成狗那身材摆成年藏獒旁边都存在感十足,加上长相凶残,立马把老板吓跑了。没了碍事的,熊三满意地甩甩尾巴,继续和小青蛙肥老鼠当围观群众。
沈修伸手在镜子上按了按,甚至将镜子卸下来看看背面和后头的墙,全都没有问题。重新将镜子装回去,沈修看看正收拾行李打算搬走的女人,再看看手足无措有点烦躁的老板,给二人各发了张名片,嘱咐他们遇到问题就打电话给他,他今天还有点急事要去办,暂时不会离开章河。
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沈修联系吴闵后锁定准确目标,直接开车出了镇子,直奔盛家祠堂。小青蛙和肥老鼠蹲在熊三身上,抓着它柔软蓬松的毛,一路狂奔过去。吹吹风,骑骑熊,这才是妖怪该过的日子。
赶到盛家祠堂,沈修下车后第一件事就是拉过吴闵上下看,别看那人身上没有明显伤痕,但沈修看得出他曾经历了一场苦战。在他套着厚厚羽绒服的胳膊上掐了几下,疼得吴闵直皱眉,看他倒吸冷气的样子,沈修眼底闪过冰冷,冲旁边无聊到数星星的老章瞪眼。
感受到他的目光,老章打了个寒颤急忙坐起来,“这可不能怨我啊,你们联系我的时候我还在半路上呢,我腿再多也不能当螺旋桨用吧!”
吴闵闻言脑补了下老章飞在半空,八条腿像螺旋桨似的高速旋转……艾玛,有点晕。
沈修懒得理那家伙,把吴闵拉到自己车上,他从临河村带了不少药出来,正好有几种药膏治跌打肿痛很有效果,吴闵也没客气,脱了外套撸起袖子,露出青青紫紫的手臂。
三只正蹲在车边上,一眼就看见了,全都直咧嘴。
看着都疼。
吴闵看见了,也没忍住抽了抽嘴角,那天早上换衣服的时候也没这么惨啊!
沈修抿着嘴,用手揉开药膏后给吴闵使劲搓,吴闵疼得满头大汗,又不敢叫唤,只得咬牙硬挺。很快,擦过药的地方火辣辣地烧起来,在寒冷的冬夜倒也不是难以忍受,吴闵甩着手臂等药膏干了再拉上袖子,没想到沈修一把将他抱过去,二话不说就扒他裤子。
吴闵:“……”喂喂喂,外头还有那么多围观党呢,你注意点行吗!就算是上药,这动作也太容易被人想歪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