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遇到那人,章清玄的气息明显低落,王楠料定她是因为遇见前狱友,这个狱友还跟她有严重过节,想起了委屈莫名又不堪的牢狱之灾心情糟糕,有心安慰吧,又觉得说什么都是隔靴搔痒,站着说话不腰痛,何况她素来不擅于此,要是适得其反不是更糟糕?踌躇再三,竟是沉默了。
出了商场,外面街灯辉映,人潮涌动,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王楠打了个哆嗦,章清玄一直神游似的表情,竟是没发现她停了下来,径直走着,王楠看着她修长挺拔于人群中格外显眼的背影,忽地生出一股不知是心痛自己还是心痛她的悲哀情绪,那股情绪来得忽然而汹涌,让她眼眶竟红了起来,热热的,有某种液体想流出的前兆。她应该跟上去的,要不然就走失了,可她心里却固执地、强硬地生出一股像是执念类的东西:我就站着,我就不走,看你会不会发现、什么时候发现我不见了。
章清玄走了好机密,终于察觉不对,回头发现王楠不见了。她一急,叫了出来,“王楠?”四下张望,终于发现了,她就站在刚出来的出口不远的地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灯光打在她细削的身体,显出一股孤单伶仃的味道,她心一软,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怎么了?怎么不走?我以为你不见了,吓了我一跳。”
王楠瘪着嘴,心说你也在乎我?!
章清玄低低嗟叹一声,不知是为自己的心境嗟叹还是因为对她的任性无奈而嗟叹——
不管是哪一样,其实都不是王楠乐意见到、听到的——说起来犯贱,其实她宁愿自己不开心,也不愿意见到章清玄刚那样子。
“对不起,是我错了。不要不开心。”
四周人来人往,噪音纷沓,可只她轻柔的声音入了王楠耳。她呆呆的看着她,路灯的光映照着章清玄漂亮的眉眼,她凝视的目光十分专注,因为专注而显得温柔多情,王楠都有点不敢注视了。那些怨愤气怒都远离了,只剩下了骚动的不安,她慌张的撇开了头,怕怦怦怦的心跳声把自己出卖了——
“承认吧,你那么喜欢她。”心里有把声音在疯狂的叫嚣,“她一个眼神,你就兵不成兵了。”
“‘对不起’为哪样?”她只能慌张的扯了个话题。
章清玄沉默好一会,“所有吧。”
原来她知道她知道,但是她一直没说话,直到刚才——王楠又一呆,随即又默然:其实章清玄不需要跟她道歉,她不是她的谁,她跟谁合作做生意无需跟她汇报,她也没有必然要细心照顾她、在意她任何情绪的义务——
她不会这样想是出于太过喜欢她什么都愿意把她往好的方面想还是她不愿意自己继续为此纠结自己给了自己台阶下——她抬头看她,她也低着头看她。彼此的目光里映照着对方的样子,只是因为灯光并不是那么清楚而显得迷糊——
就好像她们不曾言明的心情。
“那......那是我想要跟你说的话——”她紧张的舔了舔唇,“那个.....虽然那样说好像那个了点......但我想你明白的,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人又不能再欺负你了。你......你不要再在意她了,要不然......要是心里还不舒服,我们......我们找人教训她。”她结结巴巴地说,结果词难达意,甚至还说出了一些奇怪的说话,好像黑社会一样——她明明只想说一些温柔安慰说话的。王楠面红耳赤,好想把鸵鸟一样埋起来。然后她听到了一声轻柔的笑声,那是发自内心愉悦的笑声——
“王楠谢谢你。”章清玄那样说,过于深沉的凝视让王楠更不自在,她只是说了一些蠢话罢了。她想,有什么好谢的呢,心里又有些别扭的高兴。
她想她果然是抗拒不了章清玄的,她只要对她温声软语一点,她就能忘乎所以。她早知道这点,却还是无谓地做着抵抗:用任何借口生气,用任何事去证明她其实不是那么好并不值得她那么喜欢......
她想,真是傻。
为喜欢这件事,为喜欢还挣扎这件事。
她感到了一种认命的淡淡悲哀:好吧,我便是这般的喜欢你。
“我并没有在意她。只是她让我想起了不好的记忆,所以心情有点不好。”章清玄解释刚才的失态原因,王楠舔了舔嘴唇,想问,又不敢问。章清玄见她那样子,便把话说完了:“我刚进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根本不明白自己好好的读书好好的打工,怎么就进来了这样龌龊的地方。她们那伙人,拉帮结伙,在监狱里欺欺霸霸。刚进去的,都会受到一通招待,我好像特别让她们讨厌,欺负得狠,我第一次被她们打得在医护室躺了一个星期。”
王楠差点没跳起来,心急得要死地吼她:“你傻啊,你不是很好打很能打的吗,你不会打回去”
章清玄苦笑了一下,像是不知道怎么表述当时的情形似的,最后只好承认:“是啊。那会儿傻。”
王楠恨铁不成钢似的看着她,章清玄失笑,只好再出言安抚她:“后来,我好了就让她们都躺进去了。”那时候她疯了一般把再度来挑衅、掀翻她饭盒让她舔桌子的人也就是刚才遇到的那人按在地上狠命的揍,往死里揍,谁来解救也没用,据说那时候她的表情像个亡命之徒,充满了狠戾,后来还是几个狱警冒着也被揍的危险把她拉开才救下那人,不然就要被人打死了,不过那人肋骨都断了好几根,后来负责心理辅导的医生找她谈话,开口就是长得这么斯文下手怎么这么狠.....她为此被关了一个星期小黑屋,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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