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对这个姨母有多深的感情因而十分在意她对自己的态度,只是每每想起夙瑶便想起她与生母截然不同的态度。
自从姨母口中得知自己身世真相,他心中越发觉得愧对娘亲,每每忆起娘亲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关爱与付出便觉自惭形秽。如今他对寻找生父之事亦是十分矛盾,他不愿面对亵渎了娘亲的人,更遑论请他拔除自己体内的阳炎,但娘亲的叮嘱言犹在耳,他如何忍心在日后的岁月里让娘亲继续为自己忧心下去?
因夙瑶拒绝出借水灵珠,韩菱纱和柳梦璃皆是情绪不佳,云天河也为此气闷不已。
莫问一边抓着丝帕擦剑,耳中听着云天河嘟嘟喃喃的抱怨掌门小气,却是一言不发。
他毕竟还是个未经多少世事的少年人,初涉红尘便要面对这许多纷纷扰扰,甚至涉及自己尴尬难堪的身世隐秘,心中已是十分矛盾无措,不知该听从母亲的叮嘱去寻生父、还是顺应本心只作不知在妖界之事结束后离开琼华。
两人皆径自出神发呆,蓦地一声响亮的铃声在耳边响起,莫问吓得一个激灵,险些被手上的剑刃割伤手指。
云天河亦是霍得一声从床上跳起来,还未反应过来,头上便掉下一个物事重重砸在他的脑门上。
“哎呀!”他捂着被重击的头部,“这是什么东西?”
莫问回过神来,几步走过去为他施展了一个治愈术。
韩菱纱和柳梦璃相携进门,笑嘻嘻的看着他们,手上捏着两张符纸,“这鸣钟符果然厉害,看你们两个不是被吓到了?”
“鸣钟符?”莫问揉了揉仍有些不适的耳朵,好奇的望着那两张符纸。
“这是琼华派的符咒之一,专门用来对付静思时打瞌睡的弟子,除了你本人,其他人是听不见的,我见有趣,就摸了几张来玩……”
莫问心中疑惑,天河方才碎碎念了半天睡着也罢了,他又未曾瞌睡,为何竟也听到了那钟鸣声?
“这又是什么东西?”云天河的话语引开了他的注意,只见他抓着一个长条形的红木匣子,一边用衣摆擦去上面厚厚的尘灰。
其他人皆好奇的凑上前,“这哪里来的?”
云天河摸了摸已经感觉不到痛意的脑门,“天上掉下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韩菱纱怀疑的抬头看了看,“应该是房梁上吧。”
莫问颔首,确定的开口:“方才天河被鸣钟符惊到,在床上跃起时落下来的。”
韩菱纱双眸一亮,神采奕奕的盯着那红木匣子,眼中满是期待,猜测道:“这一定是以前住在这个屋子的前辈留下来的东西,说不定是什么不得了的宝物什么的……天河快打开看看!”
“哦。”云天河点点头,双手抓着匣子,努力了老半天却是做了无用功,“菱纱,这个盒子打不开啊。”
“怎么可能。”韩菱纱不相信的接过匣子,然而事实果真如云天河所说,这匣子上虽并无锁扣等物什,却无论韩菱纱使了再大的力气也无法打开哪怕一条缝隙。
她泄气的呼出一口气,满是不甘的抓着那匣子,“怎么这样。”
柳梦璃轻拍她的肩,安慰道;“这既是琼华的前辈留下来的东西,上面许是施了什么法术,令他人无法打开吧。”
“应是如此。”莫问点点头赞同梦璃的说法,见韩菱纱仍是闷闷不乐,索性拿过那匣子道:“我来试试吧。”若不是太过高深的封印术,以他的能力应该可以解开。
他一手托着那红木匣子,随意一翻上盖,本是不报希望,却不想那匣盖竟轻而易举就被掀开了,那般轻易的模样好似方才云天河与韩菱纱的万般努力皆是错觉。
“咦?!打开了!”
韩菱纱有些受打击,沮丧的望着一脸困惑莫名的莫问,“我和天河费了半天力都打不开,莫问那么容易就成功了,果然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是什么?”云天河疑惑的望着那匣子里卷着细木轴的锦缎,“是一卷布?”
韩菱纱看到那副锦缎卷轴,立马把方才的懊丧抛到脑后,兴致勃勃的猜测道:“或许是藏宝图?不对,也可能是什么高深的修仙心法什么的……”
莫问心中亦是不解在他二人手中纹丝不动的木匣为何在自己手中就那般容易打开,他还未曾动用法术呢。
但见其他人面上或多或少显露的好奇之色,他也不做深想,只随手取出那卷轴轻轻一抖,抬眸看了一眼,立时面色大变,一时间竟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放霄叔——
不知道亲们有没有记得,在十九年前妖界脱离之前婵幽挨了小莲花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