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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桌就拼桌吧,谁让人家的焗田螺也那么好吃呢?含光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一边预定了从南特回巴黎的车票,预备在巴黎和几个同学小聚一番再去伦敦,一面又慎重思考菜单,思忖是尝试个新菜还是维持上次的保险选择,毕竟他们家的菜点确实有过人之处,而她之后回到南特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了。
对于有点选择障碍症的人来说,此事是很难下决定的,她都到餐馆门口了还没有个定论,再加上头天晚上贪看小说有些晚睡,含光精神很有几分恍惚,走进餐馆直接示意侍者带位,见她不动,还有些疑惑,直到回过神来,才忽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这实在也不能怪她,在这里用的都是法文名字——上法语课的时候老师给起的,法国人不认英文名。和朋友打电话的时候也不会特意叫对方的名字,含光已经有很久很久没听过自己的汉语名了,听见熟悉的声音,她实在是货真价实地吃了一惊,左右望了几眼,才看到临着海边有个人正在叫她。
“许大哥?”含光都快吓呆了——这也太巧了吧?
思及自己告知过许多人他们在南特,一瞬间她都以为许云深是来找她的,不过旋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许云深这几年都在国外,和国内的联系当然渐渐稀薄,她又因为他和于思平是好友,换了电子邮件以后也没有特意告知他,只是设定了一下他的来信会自动转发到新邮箱而已,不过这一年多来许云深也没有找她,两人基本就等于是失联了。
到底是好友,虽然有日子没见,但却不觉得生疏,只有久旅逢故知的喜悦,含光跑过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许云深看来也很吃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含光才想问呢,“你一个人来吃饭?”
这就是特权阶级的好处了,虽然是一个人过来,但许云深就不用拼桌,而且看起来也没提前预约,“我昨天才到的,今天忽然想吃这家馆子就来了,你事先不知道我会来这里?”
两人一交流,含光才知道原来许云深几年也来过这里度假,觉得南特颇为怡人,便购置了一间小酒庄,打算以后常来居住。当然酒庄附带的葡萄园什么的也一并买了下来,所以有些改建功夫要做,经过几年的缓慢修筑,这里已经可以入住了,他反正也不必回家过年的,正好就来这里视察一下成果,顺便在南特过年了。
以两人的交情,见了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其实若非两人都是各有各忙,许云深常年在国外,含光又不走古董线了,也不会渐渐疏于联系。现在坐下来谈天,却是越谈越投机,含光听说许云深在酒庄里收藏了许多画作,也是双眼发亮,又遗憾道,“可惜我票都买好了,下午就去巴黎,不然一定要去参观一下。”
“别去不就是了。”许云深干脆地说,“你今年又不回去,难道还在旅途中过年?怎么说也在南特陪我到年后吧。”
含光其实也有此意,但是又怕许云深不方便,现在也就不再矫情,干脆地答应了下来,许云深又介绍她,“菜单上的菜品虽然也不错,但是我个人觉得最好吃的还是……”
有个伴,便觉得以前的孤单,连吃饭都没人聊天,只能默默饮食,含光和许云深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顿饭,才知道许云深这几年多数都在国外——和她想得一样,就是为了躲避长辈们的逼婚,顺带着也表明自己无意接手家业的态度。
“难怪云丹这几年来越来越忙,提到你这个哥哥口气也都不是很好。”含光也是笑个不停,“他一直想要做电子商务,可是又一直在做军工,估计心里也不得劲呢。”
许云深哈哈一笑,“他也可以学我逃家啊,这种事嘛,放不下的人先输的。”
这理直气壮的无赖,又逗得她忍俊不禁,许云深看了她一眼,也呷了一口酒,方才问道,“那你呢?出来欧洲是做什么?我听说你连悠游都退出来了……和思平也是真的分手了?”
即使早有准备被问到这个问题,含光心里也不由得一震:看来,许云深也是知道国内的变化的,包括她那所谓的身世……
望着他真诚而关心的脸,她忽然感到了强烈的愧疚和厌倦:从穿越以来,她一直都遇到很好的人,对她完全说得过去,但她却一直都在欺骗他们,这其中固然有很好的理由,但却也不能抹杀欺骗的本质。
都已经下定决心要换个活法了……是不是也真的该把自己的态度改掉,不是挑选出有保留的真相,而是完全对许云深坦诚以待呢?
作者有话要说:晕死了!昨晚写完了以后点了发表就闪去洗澡了,回来直接关机睡觉
今早起来手机开页面才发现没发上来 - -
赶快打开电脑发一下,继续去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