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自然,周灵巧目不识丁的农家出身是人们热议的话题之一。谁都清楚薛临梓是谯郡第一青楼玉华楼常客,莫非见惯了香软柔弱的女子,也开始换口味了?
一时间,诸如这第九房小妾能否长期得宠,是新鲜劲过后就放在一旁不理睬了,还是一路披荆斩棘笑到最后;薛临梓虽有一方正妻却多年无子,周灵巧能否为薛家添丁;周灵巧日后若是发达了,能否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提携娘家;……
种种议论话题不绝于耳,八卦精神自古不缺!
此时阿丑站在乡间小道上,看着花轿离去,不免也感慨几句:“这般嫁过去,一切看她造化了!”
徐奶奶摇头:“这种情况,就跟送儿子上战场是一样的。若是活下来了,靠着军功能混一官半职,也就连带着祖宗有光。这样嫁过去,若能生个男丁,倒也算后半辈子无忧了。”
阿丑轻笑:“哪那么容易,怀得上不定生的下来,生下来不定养的大。反倒一些不能生的,要是把别人的儿子认到自己名下,也算是本事。”
“你这丫头年纪虽小,倒想得清楚!”徐奶奶点了点阿丑的太阳穴。
阿丑一吐舌头:“想得清楚有什么用,要我选,我宁可上战场,也比这种仰人鼻息来得实在!”
“说起来,周婶子也舍得,看她那模样,”徐奶奶一指周家门口打扮得喜庆就跟喜娘似的周婶子,摇头咋舌,“比自己嫁了还高兴!”
“哭嫁哭嫁,新娘是要哭的,哪里高兴得起来!周婶子收了那么些聘礼,能不高兴吗?她哪里是嫁女儿,分明是卖女儿,还卖了个好价钱!”阿丑挪揄。
徐奶奶摇头叹息:“这么大个人,还看钱这么重,我都替周丫头可惜。”
“可不是嘛,最可惜摊上个这样的娘,”阿丑附和,随即话锋一转,“日后,怕是有得闹了!”
吹吹打打的喜乐渐行渐远。
阿丑的生活似乎又归于平静,每日不过下田浇水除草,黄昏时教孩子们认几个字。春日的时光便这样流走,初夏在一片蛙声中到来。
这日清晨,阿丑来到村西小河边采荷叶煮粥。荷叶粥清暑利湿,升发清阳,降血压,降血脂,给奶奶吃再好不过。采下几片新鲜荷叶,只见丁大娘端了一盆衣服来洗,嘴里还念念有词。
“灾祸……灾祸,灾祸……”丁大娘一边念叨,双目直直看向前方,连脚步也走得七拐八弯的。
阿丑打量一番她的神棍模样,暗自拍拍心口:该不会又要发病,整些没头尾的事情出来吧?三十六计走为上,还是尽快闪人为妙!
谁曾想刚挪动脚步,就被这不知是人是鬼的吓了半死!
“别动!”丁大娘一声厉喝,放了木盆就蹿到阿丑面前,双眼圆瞪着,绕着阿丑慢慢走了一圈。
阿丑实在摸不着头脑,只求快点脱身:“丁大娘,奶奶还等着我回去,我先走了。”客气礼貌地说完,她就想绕过丁大娘离开。
谁知丁大娘倒缠上她了,硬是拦在她身前:“灾祸,灾祸……”念叨个没完。
阿丑面纱下微微蹙眉:为何她一直念叨“灾祸”二字?难不成非要我解了她的灾祸,她才肯放我走?
“什么,什么灾祸呀?”阿丑疑惑地问。
丁大娘陡然激动起来:“灾祸,到处都是灾祸!”
阿丑咬着牙摇头:真是不能用常理揣度丁大娘,还当自己是预言家吗?
于是她趁着丁大娘激动的时候,赶紧绕开就要走。
还没走到一半,又听见丁大娘在后面叫喊:“一定有灾祸!”
被这无厘头闹得烦躁,阿丑加快脚步离去——你要是有这本事,干嘛不预言前阵子的大旱,叫大家多多储水?真是荒谬至极!
四月十一,阿丑去谯郡城赶集买些米面。甫进城,便发现今日城门口热闹得很,人们都围在这不知看什么热闹。再转头,便瞥见墙头草捕头在城门口贴什么告示。
阿丑望一眼身边的佟宁信:“瞧这阵仗,怕是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佟宁信挠挠头:“看样子是,希望是好事!”
正说着,墙头草已经贴好告示,鸣锣朗声道:“百济药铺假药害人,已经查封,大家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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