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后,宗政潋就正式上折,以钦天监推算今年冬季延长为开头,以边缘大大小小无数个游牧民族没有充足储备粮食为铺垫,以斥候刺探到有敌军蠢蠢欲动高、潮,推演出近些时间边境百姓很有可能要被烧杀抢掠,最后得出他必须得回封地的结论。
宗政旭自然毫无悬念地准奏。
冠冕堂皇的东西,那都是给外面的人看的,即便没有这封奏折,估计宗政旭也会下那么一道旨意。与其如此,还不如用这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两个人都有台阶可下。
宗政旭还赏赐了宗政潋很多东西,以靖王鞠躬尽瘁为国为民为由,又加上之前的平叛有功,大手一挥,直接将原来赵王的封地划拉了三分之一给宗政潋,还外加各种赏赐无数。
众人瞧着他们皇帝的大手笔,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却不知道如果没有内阁拦着,他只怕能把赵王的封地和国库全赏赐出去。
当皇帝,就是这么任性。
宗政潋所有赏赐照单全收,不过离京的日子也立马提上了日程。靖王府上下无不忙着收拾行李,准备着搬家的东西。
盛安颜有些不舍地环顾了小药房一眼,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将里面的所有药瓶全都整理了一遍。
有用的揣兜里,有毒的就处理,至于没用又没毒的,那就随便了。
收拾了一大兜,又精简了一些,最后装满了一个小药袋,她这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腰,回到主屋去。
月芽儿她们正在给她收拾衣裳,她瞧见了,就进去特意说了一声:“男装都给我留出来,单独打包。”
月芽儿一听这话,有些无奈地道:“这些衣裳本来没打算收的,王妃您虽说和温柔贤淑挨不着边,但是好歹也是女子吧?哪有女子不爱红妆爱男装的?”
盛安颜笑眯眯地举起手:“我不就是吗?”
月芽儿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到底还是认命地去给盛安颜收拾了。
书房里,宗政钰写完了一张字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宗政潋一眼,犹豫了很久,却没有开口。
宗政潋头也没抬,却好像脑袋上长眼睛似的,不疾不徐地开口道:“一篇字帖没写完,你就已经抬起头看了我十二次了。怎么,有事想跟我说?”
宗政钰将笔放下,侧着身子问他:“阿潋,你是不是不要娘亲了?”
宗政潋翻书的手指一滞,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她是我的王妃,这一点从未改变过,你怎么会突然这么想?”
“因为我感觉娘亲她要离开我了,”宗政钰情绪低落地低着头,咬着下唇,小声地说,“我总感觉,某一天一早起来,就再也看不见她了。所以我一直在想,到底是我不乖,还是阿潋你不要她了。”
宗政潋伸手,让宗政钰走了过来,他将他抱来坐在膝盖上,轻声地解释道:“每个人活在这个世上,都有他的不得已。所以你要相信,如果有一天你的娘亲离开你了,她也一定是有她不得已的理由。她不是因为你不乖,也不是因为我不要她,她只是选择了自己该走的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宗政钰听得似懂非懂,可是却倔强地瞪大了一双眼睛,不让自己流眼泪:“那如果娘亲走了,她还会回来吗?”
宗政潋揉了揉他的脑袋,反问他:“你觉得呢?”
宗政钰想了想,坚定地点了点头:“会!娘亲说过,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那也是短暂离开,她肯定会很快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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