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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看半个小时,摸半个小时,我们就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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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特加就是醉酒的代名词,一杯得多大劲儿。言悫鹉琻燕子俯身看了看,absolutvodka,这就是烈酒。

    燕子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十指拧成麻花儿。

    容谦似乎没感觉到燕子的躁动,只含笑专心落棋,似乎真的醉了,身子微晃,长眸如醉,正努力睁着眼睛,保持清醒。

    “唉……”燕子无力地叹息着,整个蔫成枯萎了的玫瑰花。她要不要把嫂子从床上拉过来,让嫂子的掐功一定会发挥极致的作用,或许哥就清醒了。

    “呵呵……”司徒奕却得逞了,乐得很,殷勤地又拿来一个杯子,挑眉儿逗燕子,“乖,也敬叔叔一杯。睃”

    燕子别开眸子,娇娇地抗议:“我姓夏。司徒先生不要乱套近乎。”

    “咳!”司徒奕讪讪地自个儿倒了一杯。自言自语,“姓什么夏,改姓司徒好不?瞧,司徒燕听起来多气派。只要改名司徒燕,整个北京城都没有敢欺负你。”

    燕子拿后脑勺对着他。紧张地抓住容谦的衣摆鸾。

    “司徒先生请!”容谦声音微沉,似有醉意,可长眸漾开几许笑意。

    “不急……”司徒澜用力睁睁眸子,却总是觉得撑不起眼皮。这就怪了,就算是伏特加,平时三杯也不在话下。可今天才一杯下肚,怎么就这么难受。难不成酒不醉人人自醉,女儿孝顺的那一杯橙汁,让他心里微甜,反而瞬间就醉了。

    容谦薄唇微抿,长眸若有若无地扫过司徒澜,侧身而坐,一股雅风悄然弥漫,让人不敢逼视。

    “不错……”司徒奕悄悄打量着容谦,暗暗惊叹。他凝聚父母之精华。尽管软禁数日,容谦风度不减,此时看上去更是气度不凡,似乎他才是这里的主人。有一颗野心,又天性稳重淡定,思维敏捷而表面波澜不惊。这样的人一旦有了目标,无坚不摧。如果能转仕途,那将是国家之幸,可惜他却不肯留在北京。

    司徒澜口说不急,可几步棋走下来,却暗暗心焦。他的视线已经开始蒙胧,思路开始混乱。反观容谦,醉眼蒙胧,若含桃花,可每一步走得四平八稳。

    邪门!难道自己真的应该服老了不成?

    两人的棋子慢慢少了。

    不知不觉中,容谦的车马炮齐围上他帅四周。眼看岌岌可危。司徒澜盯着棋局良久,忽然眸光一亮,二指挟起马儿,落上一侧:“将!”

    “好!”司徒奕立即鼓掌。终于要结束棋局了么?也该结束了,都已经下了近一个小时。容谦喝了三杯伏特加,司徒澜喝了两杯伏特加,外加两杯橙汁。

    燕子放下杯子,紧紧挨着容谦,紧张地看着棋盘。一个字也不敢吐出来,生怕打乱容谦的思路。

    “该你了!”司徒澜语气中掩饰不了得意。姜还是老的辣,这小子以为有几分聪明,就想到他司徒澜眼皮底下蹦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棋走得不错。”面对司徒澜得意的语气,容谦赞赏地点头,薄唇微勾,拿起马儿,似乎纠结了半天,最后轻轻放上,淡淡一笑,“危机已解。司徒先生还有三步棋。请!”

    “三步棋?”司徒澜不可置信地凝着棋局。再抬起头来,看着容谦薄醉却肩部挺拔,不由暗暗心惊,这才观棋局,纵使头晕,他仍然看出来了——三步棋后,他的棋必死无疑。

    凝着棋局足足三分钟,司徒澜起身:“我输了。燕子归你带走。”

    果然是个军人,服输还算干脆。容谦轻轻吁了口气——这步险棋终于胜了。

    在司徒澜面前,他只能智取,而且要胜得没有任何痕迹。

    “哥,你真牛!”燕子那朵蔫了的玫瑰花又活了,跳了起来,抱着容谦的胳膊摇啊摇,眸子闪着星星,动人极了。

    “燕子可以带走。但你必须答应……”沉吟着,司徒澜静默地起身,紧紧凝着燕子,“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燕子一年内必须至少有一个月在我身边。如果半年内没结婚,燕子得回来。”

    能跟司徒澜讨价还价么?不能,否则他们也就不用拿下棋来做决定了。容谦凝着燕子,颔首。

    司徒奕看了看司徒澜的脸色,悄悄拉了燕子就走:“来,叔叔送你回房。他们还要谈谈。”

    “哥……”燕子有些不放心,可看到明明微醉的容谦这时四平八稳,不由暗暗吃惊。看得糊里糊涂的燕子只得走了。

    容谦收拾着棋盘。抬头看了司徒洋澜一眼。

    “你想离开,必须留个承诺。”司徒澜语气低沉,听上去不可违拗,“否则,我让乔云雪走不出这大门。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们司徒家有权利留下。”

    “什么承诺?”容谦扬眉,“你拖着我不放手,无非想把我妻子和燕子引来。云雪身怀有孕,我早知道你不会痛快让云雪离开。”

    司徒澜从书桌里掏出份协议,放到容谦面前:“你签了它。”

    一目十行,容谦提起笔,静默着签下容谦两个字。

    “你母亲的事,我去查。”司徒澜低语。

    容谦长眸凝着司徒澜半晌,轻轻颔首:“那儿已经全部都市化。到处拆迁……当年的美术学院都拆迁了,只怕以前的资料也已经不全。要找当年的人,如同大海捞针。”

    “不管多难,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司徒澜长眸如炬,青筋暴跳。可最终,他却颓然坐下,捂住脸。指间,似湿润了。

    因为爱,便容不下对方的背叛,所以他誓不原谅。再不去追究她的下落,可是,他错了。千错万错,还是他的优越感让他大错特错。如果当年肯平心静气想想他们的恩爱柔情,又怎么不会明白,那么痴痴傻傻的女人,那么纯美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愤怒他的不辞而别,短短十天之内就另投他人的怀抱。

    “如果你今天儿孙满堂,燕子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容谦直视着司徒澜,长眸里的信息,如海之深。

    “我……”司徒澜哑然,情绪低落,“这期间,我去见过你母亲。远远的见了……我知道她已跟随容长风多年。我不愿看到这种局面,离开了……等我终于愿意离婚找你母亲,已传来你母亲离世的消息……”容谦霍地抬头,向来平静的长眸腾起火花。愤怒地一字一字挤出来:“你去过母亲那儿?你后来见过母亲?”

    司徒澜合眸,轻轻点头。

    铁臂不知不觉伸出,容谦紧紧勒紧司徒澜的衣襟,几乎要把司徒澜提起来:“我后悔签刚刚那份协议!你知不知道,如果你那时肯站出来,或许我母亲还在。她一直不快乐,一直……”

    司徒澜没有挣扎,也没有回答。他一个半百老人,什么事看不透,就是因为这个,他才选择孤身一人。

    容谦久久逼视着静默不语的司徒澜,最后轻轻放开,语气漠然:“我带燕子来,是因为母亲有份遗物要交给你。这份礼物一直压在别墅,我最近才得到。母亲生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准备这份礼物。这份礼物上面有四个字……”

    “什么字?”司徒澜颤抖了声音,“东西在哪里?快给我。”

    半个小时后,容谦出现在北京落脚的酒楼房间。他收拾好留在酒楼的行李,拿起一卷东西,再次回到司徒家。

    容谦把那卷东西交到司徒澜手中:“我今天把它交到你手里,我母亲的心愿已了,我与你司徒家再无瓜葛。至于燕子,她愿不愿意来,那是燕子的选择。”

    司徒澜颤抖着手,打开牛皮纸的包装。

    那是一张画像。笔力秀美,情深浓浓。似有珠泪斑斑落上其中,偶尔有几处皱痕。

    画像中他穿着军装,她身着旗袍。他脉脉含情,她含情脉脉,那是他们私奔的那个晚上的装束,天地为媒。时隔三十三年,如今再看到,竟清晰如昨日……

    司徒澜的目光定在上面娟秀的四个字上——七年之痒!

    结婚七年多,一朝遗弃。她认为结婚七年,当年新婚的激情不再,他已经不再爱她,而热衷于家族名利。这四个字蕴含多少无奈,又有多少失望……

    司徒澜别开长眸,脸朝窗外,肩头耸动。

    容谦静默着离开。

    回到卧室,乔云雪却睁着眼睛躺在那儿。容谦说的话倒是真话,这张床没有家里的那张舒适,她睡不好。特别是他不在身边时,更是找不到合适的姿势。

    “云雪?”想不到她醒了,容谦一愕,飞快走到床边,把掉了一半的被子覆到她身上,顺便钻进被窝。要揽住她,乔云雪却已经飞快别过身子,嘟囔着,“我们吵架了。你再碰我,我……我就……”唉,她要怎么样嘛!她想不出整他的法子出来。

    可恨的容谦,居然挑-逗一个孕妇,让孕妇欲求不满,连觉都睡不好。太可恶了!

    心事重重的容谦微微叹了口气,不再纠缠她,只是紧紧搂住她的腰:“我们明天回家。”

    终于搞定司徒澜了么?乔云雪心里一喜,可感觉到容谦心情并不轻松,不知不觉也郁闷起来。

    “乖,回家,再和我吵架。”容谦低低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她耳内,他温热的气息轻拂着她,乔云雪不知不觉又觉得一身热了起来。

    可是她仍然生气,一把推开他:“明天的事明天说,现在不许再碰我。”

    “乖,别把门外的警卫引过来了。”容谦说。

    “嘎——”乔云雪身子一僵,无奈地放弃挣扎,任那个男人把脑袋垂上她的胸脯……

    第二天下午。

    司徒澜果然没有再强求燕子留下。司徒一家子全在院子里相送。

    “半年内,没有结婚,必须回来。”司徒澜再一次要求燕子。

    “我不……”燕子的声音小小的。不敢让司徒澜听到,生怕他听到了马上改变主意,别说半年,现在就不放人。

    乔云雪却不知不觉摸了摸鼻子——看来回去第一件大事是赶紧找个高富帅,把燕子尽快嫁出去。

    “回来有什么不好?”司徒奕笑吟吟地捏燕子脸儿,“这么漂亮的姑娘,就该在北京城挑女婿。比你妈当年还灵气惊艳,叔叔越看越爱,你不要你那没良心的爸,留下来给叔叔做亲女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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