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男人,“他跟我说,他哥哥是怪物。是不是因为这个他才会那么自卑,因为这个他才会不敢接受我?他不是个懦弱的人,我知道,他其实一直生活在一种恐惧里,他感受不到安全…”覃汐眼神近乎癫狂,姓季的从来没见过他眼中的乖乖女孩儿覃汐这个模样,此时也不禁紧张起来。这孩子该不是受到的刺激太大,脑子不太灵光吧?
“小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跟季叔回去吧…”“不!”覃汐挣脱他的手尖叫到。“小汐!”眼看她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男人赶紧把她搂进怀里不停地安抚。“你不要多想,有什么事咱们都等回家再说,好吗?”覃汐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声音断断续续,但他却听得清楚。她说:“季叔,我不能没有他。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的人,我不能失去他。他说,他是一个陷在泥沼中的人…我要拉他出来…拉不出来就跟他一起陷进去。”
女孩子的柔软不代表懦弱,她们的心里往往有倔强的种子。自古女子多为情所困,所谓“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这个女孩子,活得不潇洒,便注定要为情所执著。
“季叔,我求求你,带我去一个地方,我一定要做些什么…”
扑面而来的——光明的味道…
小店里灯光亮堂,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小舟?”巫小婵边往里走边四面张望,“聂瑶!”她竟然会觉得冷清。从前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小店里也是这般模样吗?可她轻易不会有冷清的感觉,像是有人拿着一瓢水缓缓地把整个身子从头浇到脚。果然,习惯有人陪在身边以后便再也无法忍受一个人的孤独。她有多久没回这里呢?这么一想,日子真是过得很快,最近发生的一连串无始无终的事情一时间全涌到她心头。人心小,装不下这么多东西,撑得有些疲累。把手贴在暖手炉上挨寸儿皮肤地暖一遍,她试试开开嗓子,想要中气十足地喊一声:“叶孤舟——”楼梯间的脚步声给她以姗姗来迟的回应。
聂瑶顶着一头被挠得鸡窝似的乱发走下来。时光书店里这个时候一般没什么生意,她便也不再顾什么形象,一身儿睡衣松松垮垮,趿拉着双拖鞋就悠悠地走下来,一边还极有风韵地打着哈欠。不得不说,戚月真是个大美人儿。聂瑶现在这副模样,虽然不雅,巫小婵也不得不承认美人另有一种美丽。她嘴上还是得说:“万一有客人来怎么办?你这副样子…”聂瑶朝她摆摆手表示不想就这个话题说些什么,她伸手指指巫小婵抱着的暖手炉,说:“哝——这东西还好用么?”说起这个,巫小婵倒确实该好好问问,店里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拿?
“这东西是从哪儿拿的?”“喔…这个啊,说来话长啊…”“那就长话短说。”巫小婵抱着炉子往楼上走,回头看到她已经躺在藤椅里,头向自己的方向仰着。这要是在夏天,有理由相信她会就这么睡过去。巫小婵此时身上背着个学生包,杜诺给买的,里面装着些换洗衣物,还有那两样特别的东西——木雕娃娃和竹音的手书。她正预备着把东西放好再来“兴师问罪”。等到巫小婵再下来时,叶孤舟也已经在店里另一把藤椅上坐着,手里抱着本书在看。聂瑶也有样学样,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见巫小婵下来,叶孤舟放下书站起身来:“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