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走出两步,却突然被巫小婵叫住:“你的吉他。”他转过身,这才发现靠在红木柜台前的吉他。“呵呵”一笑,小夏把吉他捞进怀里就走。他应该是太高兴,得到个送人的好东西,而没有意识到自己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带上吉他,那吉他又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呢?
“旦,旦…日出——为‘旦’…”
谭潭第二天来的时候,发现酒吧比昨天还冷清。有什么不对呢?她站在昨天的位置,拨弄着那瓶可怜的花。哦——对!那个叫“小夏”的男孩子,这个时候他是应该在弹吉他唱歌的,但现在他不在。他不在,这是为什么呢?
老二依然在调酒,也不知道要调给谁喝。谭潭气呼呼地想——这人真是块木头!“一杯冰水。”冰啤?冰水?这个问题在脑子里盘旋的时候,谭潭如昨天一般表情不怎么友好地转过头看向这位客人,然后就那么慢慢地从不满到疑惑再到惊喜。“巫小婵!”
谭潭一把扑上去把巫小婵死死抱住,很兴奋地直跳脚。巫小婵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愣,她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谭潭的感情竟深到这一步。一种熟悉感水一般把巫小婵全身浇透,她一瞬间想到曾经有个大排挡,有一个女孩儿,她也给过自己这般相同的感觉。苏市和荆川,似乎离得不远…
“你的冰水。”有谭潭那声尖叫,这杯冰水在接下来的热闹场面里被彻底冷落。
“巫小婵?”
“芜哥哥,她是谁?难道…你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阿白就是因为她?”
“说什么呢!”
“芜哥哥,阿黑不喜欢她。”
“你们…”
“行者,真的是你。芜小子,把你这两个小媳妇儿带下去,别在这儿添乱!”
“老板!”
“叫你去你就去!”
冯芜一掉头钻进内间,两个身影立刻泥巴似的贴上去。“芜哥哥——”
“他们两个就是这样。”
“嗯,很天真。”
“天真倒算不上…”
“小婵?”这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小——”“舟”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巫小婵就感觉自己突然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这人把她紧紧箍在怀里,像果皮包裹着果肉。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不太舒服。
“小婵,我很想你。让我…抱你一会儿…”巫小婵不挣扎,只是说:“我想你应该好好想想怎么跟我解释这一切,杜诺。”杜诺笑笑,说:“该解释的我自然会解释,你也应该一样。”
推开杜诺后,巫小婵转而给叶孤舟一个大大的拥抱。他还背着那个包袱,于是巫小婵只能环住他的腰,自然而然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但愿你一切都好。”叶孤舟伸出手回抱她。这几天来他已经意识到一些不可不说的事情,急于忠实地向她倾诉。
这不是个说话的好时候——谭潭想——于是她像是害怕自己会不小心说出一句话来一样,看看杜诺,再看看相拥的两人,悄悄捂住自己的嘴巴。这肯定不是个说话的好时候。
“你怎么还背着这个包袱?”
“你交待的事情我怎么敢稍有懈怠?”
这是一场关于忠实的爱恋,尽管巫小婵只承认他们不过是“你陪着我,而我也恰好陪着你”。不忠实——会给两个人带来灭顶之灾。木雕娃娃让她看到的是忘对罗的“不忠实”,但这“不忠实”却并非一定就是事实。忘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她没听清,但那其中必然隐藏着故事的真相,暗示着故事的结局,那才是最真实的真相。口袋里的木雕娃娃不沉重,甚至于是轻巧的,总让她有一种它随时随地都会蹦出来的错觉——就像生灵万物浅薄无知的爱情一样不牢靠。这样想着,她一只手撑开他胸膛,然后在叶孤舟略显紧张的眼神中与他的一只手十指交缠。
“出去走走吧,我想跟你好好说说话。”巫小婵这样说。叶孤舟盯着她的眼睛,紧紧回握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