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别……别让我等白……”话音未落,脑袋一歪就此死去。
赵云素来为人仗义豪气,对麾下的士卒们十分照顾,而且从不随意打骂手下,很受士卒们的爱戴,在众将领中的人缘堪称第一,正因为如此,才有人争相替他去死。他把那名士卒的面容牢记在心里,手中长枪猛然掷出击杀一人,转身就向城门方向跑去。
“杀!”塌顿一声怒吼,提刀追了过去。
“缓步前进,准备冲锋!”城外的库尔纳见城门开了一小半,用力挥舞着弯刀,欣喜地大叫一声。
他的士兵们纷纷俯下身,轻提缰绳缓缓而进。
后面观战的公孙续轻轻舒了口气,偏过头对单经说道:“一旦城破,塌顿定然会从城东突围而走,还请将军派出骑兵前去拦截,只是千万不要杀了塌顿。”
“哈哈,老夫理会的!子民,这边就交给你了。”单经大笑着调转马头,带着人向城南大营奔去。
公孙续拍了拍蠢蠢欲动的战马,右手按住刀柄,目光再次投到了城门上。
砰!砰!两扇城门相继撞在墙上,柳城的城门终于彻底打开。
库尔纳一挥手,八千骑兵们蜂拥向前。
阎柔回头一看,赵云正在向这边狂奔,后面紧跟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乌桓人,赶紧喝道:“拦住他们!”
此时在城门处的白马营将士只有二百人多一点,他们抄起兵器,跟着阎柔和库勒向城内冲去。
赵云忽然拐了个弯,顺着城墙跑了上去。
塌顿此时已经孤注一掷,满心都想着在敌军大局进城之前夺回城门,哪里还会顾得上追杀赵云。他冲在最前面见人就杀,每一刀斩出必然带走一条性命,麾下千余将士见状愈加狂暴,一个照面就把阎柔和库勒率领的二百人冲得七零八落。
库勒睚眦欲裂,他带来的二百人都是部落中最勇猛强壮的汉子,若是都死在这里还不心疼死!
“兄弟们,上城墙!”库勒正要冲上去和塌顿搏命,阎柔大喝一声,一把拉住着他顺着楼梯向城墙上奔去。
残余的白马营将士们紧随其后,拼命向城头上跑去。
塌顿并未追杀他们,脚步不停奔向城门。
就在这时闷雷般的马蹄声骤然响起,库尔纳率领八千骑兵飞驰而来,他们一路冲进城门,一头冲进了塌顿率领的人群中。
“挡住!挡住!增援马上就到!”塌顿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大声嘶吼着给麾下将士打气。他的头盔早就不见了,披散的长发不停地向下滴血,身上脸上遍布伤痕,整个人如同刚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可怖。
“杀!他们完蛋了!哈哈!”库尔纳看着塌顿的狼狈状,意气风发的大笑起来。曾几何时,丘力居和乌延联手,逼迫的辽东乌桓几无立椎之地,一半部众被他们或杀或掳,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辽东乌桓今儿终于能报仇雪恨了!
塌顿这边损失惨重,部下很快就完全崩溃,士卒们不再听从他的号令,转过身四处逃窜。
“回来!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懦夫!”塌顿破口大骂,连续斩杀了四五个人,却依旧不能阻止部下溃逃。
“塌顿完了!”城墙上,阎柔喘着粗气对赵云说道。
赵云轻轻点头,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看着塌顿就要全军覆没,张远带着三四千人从城南赶了过来,遥遥指着城门,叫道:“速速增援大王!”
掉头逃跑的辽西乌桓士卒被夹在中间,无奈之下只好回过头和库尔纳所部拼命。
库尔纳麾下骑兵的冲击为之一滞,双方开始在尸横遍地的街道上残酷搏杀,一点点的争夺着每一寸地面。
张远在几个人的护卫下奔到前面,找到扶着墙壁混身颤抖的塌顿,小声道:“大王,城门夺不回来了!撤吧!”
“撤?撤到哪去?”塌顿慢慢抬起头,心里一片茫然。
“右北平啊!”张远一愣,劝道:“大王,此时只有库尔纳老贼的队伍入城,马上撤退还能保存一些实力,若是公孙小贼的大军入城,想走都走不了的啊!大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撤吧!”
“儿郎们,撤!”塌顿毕竟也是人杰,很快就从茫然中清醒过来,大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张远让人扶着塌顿上马,二人带着几十个亲卫向城东奔去。
塌顿的人本就无心恋战,听到撤退命令正好求之不得,一窝蜂向城东奔去。
库尔纳看着塌顿奔逃的背影仰天大笑,随即弯刀向前一招:“儿郎们,冲进去随便抢!”
辽东乌桓的骑兵们欣喜若狂,呼啸着向城中各处冲去。<!--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