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别担心我了,女儿自小就不是软弱的,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萧氏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呀,什么时候都是娘的孩子,哪里有不担心的时候。”
“没出嫁前,担心府邸这些破事儿弄的你心神不宁,出嫁之后,又得担心……”
说着,萧氏不由的顿了顿。
后宫佳丽三千,依着她的心思,她其实是不愿意她的朝儿入宫的。那个位子虽说耀眼夺目,可却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朝儿,如今唯一能够让娘欣慰的,便是你这中宫之位。若是为嫔为妃,那更是为难。”
屋子里瞬间变得很安静。
四目相视间,周锦朝紧紧攥着萧氏的手,喃喃道:“娘,我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信我的。若是不信了,那一切也就没意义了。女儿不敢说自己一定会圣眷不衰,可您相信,女儿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也断然不会牵涉到永安侯府,让长辈们忧心。”
萧氏听罢,这心里顿时是百感交集。她的朝儿,真的是太懂事了。
叹了口气,她拿了一个玫瑰酥递给她,缓解气氛道:“尝尝这个,等你入宫之后,怕是很难吃到了。”
周锦朝笑笑:“娘,瞧您说的,这入宫了又不是永远都见不着面儿了。朝儿若是想您了,即便朝儿不方便随时出宫,那您也可以入宫看我啊。”
说着,她轻轻咬一口玫瑰酥,那嘴角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像是她说的那么简单。
萧氏噗嗤一笑,拿着帕子轻轻替她擦了擦嘴角,“是,就和朝儿说的一样,若是想娘亲了,娘亲便入宫看你。”
正说着呢,琥珀进来传话道:“太太,大太太来了。这会儿正在外面呢。”
见到大太太,琥珀不由得头皮有些发麻。她虽说是当奴婢的,可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也是能够揣摩到一些。
萧氏的脸上虽说没有惊吓,可大太太连今个儿都等不及,这就让她觉着她太心急了。
“朝儿,一会儿你别轻易许诺什么。后宫不得干政,这个道理,你大伯母会体谅的。”
周锦朝笑笑,点了点头。
说话间,孟氏施施然走了进来。
“弟妹,我这般冒冒失失的来,没打扰你们娘俩说话吧。”
所谓睁眼说瞎话,约莫就是大太太这样的了。
她笑盈盈的和萧氏寒暄道。
“大伯母。”
周锦朝浅笑的站起身,依着往日那般,对她微微欠了欠身。
见此,大太太嘴角的笑容更甚了。
只是下一瞬,她却猛地跪了下来。
她心里真的很苦,原先还想着先探探萧氏的口风,可既然都和朝丫头撞上了,她也只能够豁出去了。
周锦朝故作惊讶的后退一步:“大伯母,您这是做什么?”
大太太脸上满是羞愧:“朝儿,大伯母知道,当年那事儿,是大伯母和你大姐姐懵了心,伤害了你。你要怪就怪我吧,千万不要怨恨你大姐姐。”
“当年恪王府多事之秋,你大姐姐唯一能做的就是想为孩子留个后路。”
“那孩子是你大姐姐豁出命才生下来的,虽说体弱多病,可也算是堪堪挨了这么多年。大伯母知道你最是心善,大伯母不敢拿别的事儿烦你,可这个,求你看着你大姐姐的面上,在圣上面前求求情,保他一命吧。”
周锦朝还未开口,萧氏早已经是按捺不住了,她忙要扶了孟氏起来:“大嫂,您这是做什么,都把孩子给吓坏了。”
可任由她怎么拉,孟氏是铁定了若周锦朝不松口,她就要跪在这里不起了。
萧氏不由得怒气就涌了上来:“大嫂,您又何苦在这里为难朝儿。古往今来,后宫不得干政,您还嫌永安侯府的麻烦不多吗?”
“圣上还未大婚,您就急巴巴的拿这事儿去叨扰圣上,若是别的也就罢了,那可是恪王的儿子,这天下,谁敢保他?!”
“储位之争有多激烈,他又是皇长孙,您觉着朝儿有这个胆子和这个体面去和圣上求情吗?您太高看朝儿了。”
孟氏看萧氏像是护犊子似得护着周锦朝,她突地脑袋生疼。
她怎么就没发觉萧氏会如此强势,如此伶牙俐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