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桓一直看着蔺小砧,蔺小砧看着杜桓脚下的石头。蔺小砧说:“看路。”杜桓还是看着蔺小砧,脚拌在石头上,一个踉跄,蔺小砧一把抓住杜桓。
杜桓走着走着,突然又把蔺小砧抱在怀里。蔺小砧只是娇羞地笑,杜桓现在就是一个受宠的孩子。蔺小砧说:“放心,这次我是真的好了,只是身体还弱。”
杜桓又问:“眼睛也看得见了?”
“嗯。”蔺小砧用力地回答。
“不疼了?”
“嗯。”蔺小砧更用力地回答。
“真气也复原了?”
“嗯。”在杜桓怀中,蔺小砧用尽力气回答。
二人都笑起来。
杜桓又看蔺小砧的那处被咬伤的伤口,却只是一道淡淡的痕。蔺小砧道:“你都看了多少次了。”
南河镇除了野菜,再找不到吃的了。就算捕捉到了飞禽走兽,也是不敢吃的。
二人只等夜色来临,再在这南河镇度过一个难熬的夜晚,等蔺小砧的身体再恢复一些,便重回江湖。
二人说着闲话,夜色来时,尸怪也出来了。它们漫无目的地走着,南河镇圈围外的江湖重兵,到了夜里,也甚是安静,他们也不想招惹这些尸怪。
然而许多尸怪还是又走到了江湖的边界。杜桓对蔺小砧说了江湖在南河镇四面的圈围工事和在那里的激战,尸怪是占不到丝毫上风的,江湖在陆路上挖掘又深又宽的壕沟,隔着壕沟用火攻,有的壕沟后开凿沟渠,水火两重防线,保证不会再有人被尸怪咬伤。
只要没有尸怪试图闯过边界时,南河镇就是一片死寂。尸怪漫步的身影穿过死寂的月光,如同死者从地狱投射到人间的倒影。
这夜杜桓还是睡得不好。醒来时,他害怕蔺小砧又有什么变化。他看着蔺小砧,蔺小砧笑道:“不用担心,好了就是好了。”
蔺小砧说话更有中气了,脸色也更加红润了。“明天也就恢复到三成了。”蔺小砧说。
“才三成?”
“大病初愈,你要我恢复到几成呢?”
杜桓想想也是。
南河镇的最后一个夜晚,杜桓想,等江湖的火药备足了,将南河镇的尸怪烧光后,那江湖又可以平静了。杜桓这样对蔺小砧说,说我们也后就再也不要过问江湖的事了。
蔺小砧笑笑说,如果不知道这些尸怪从何而来,江湖何谈平静,现在不过是一个开始。
蔺小砧又说,睡吧,养足精神,明天重回江湖,事情还多着呢,和人打交道,有时比和尸怪打交道还恐怖。
早晨一场雨,雨越下越大,蔺小砧脸上的血污在雨水中洗净了,杜桓大吃一惊,道:“你比原来还好看了,真的。”
蔺小砧嘴一瘪,当然了,你前些天都是看着一个面目狰狞的蔺小砧,现在一对比,自然觉得比原来更好看了。杜桓又去摸摸蔺小砧的脸和手,蔺小砧说你摸什么呢?
杜桓说,尸毒当真没有了?
蔺小砧下了树,没想到恢复得如此快,几乎就和中尸毒前一样了。蔺小砧踌躇了半天,改变主意了。
“我们再去那村子看看,或者可以给江湖找一些有用的线索。”
杜桓大吃一惊:“什么?你疯了”
“没事的,我这次会小心的,那些尸怪白天都藏起来了,只要我们不去暗处招惹他们”
“哪个村子?”杜桓又问。
“还有哪个村子,就是我们走出荒原落脚的那个村子。南河镇的尸毒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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