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看着他每天和那些孤涂人疯,身子却强壮起来了,也是好事,只是要他每天脱了上衣再去安堵堵。那些孤涂人起先对杜桓很是敬畏,后来发现他不仅没有蔺小砧的飞崖腾跃和晴天电光(孤涂人形容蔺小砧的剑法)的绝技,而且连和最瘦小的孤涂人安堵堵都是屡战屡败后,这些孤涂人不再敬畏杜桓,而是喜欢他了,无论如何,杜桓的一举一动都让孤涂人充满好奇,而且他是蔺小砧的手下。
当然,对于蔺小砧,孤涂人却是无比敬畏的,蔺小砧也不苟言笑,不轻易和孤涂人往来,她知道,要树立自己的威信,需要神秘。
杜桓和一个孤涂男子来了,二人说说笑笑。那孤涂男子见蔺小砧在那里,忙将手放在额上,弯腰退去。杜桓一身破烂之极的衣服,脸上的黑泥倒是洗去了,只是成天在太阳下,那脸也不比涂上黑泥白多少。
“包大人回来了么?”
杜桓见蔺小砧皱着眉,道:“兀那民女,有何冤屈,只管向本府道来。”
蔺小砧白了杜桓一眼。“你的孤涂语倒学得不错,和刚才那人都有说有笑了。你把刚才说的那几句对译过来我听听。”
杜桓道:“这可难了,兀那倒好,就是发语之词,就用汉音,也不必对译了。‘民女’孤涂人可没有什么官也就没什么民女之说了,就对作‘西刺’,冤屈怎么说,我还不知道呢,这里也没什么冤屈,本府就更不知道怎么对译了。”
蔺小砧笑道:“冤屈不能对译成苦痛么?”
“对呀,就说成‘纳火儿’。”
“咦?你还知道纳火儿?”蔺小砧倒是对杜桓刮目相看了。
“我还知道一句呢,这句呢,只能我对你说,不许天下男人对你说的,噶词根莫”
“什么意思?我什么你?”蔺小砧后面那个字没听懂,但是看见杜桓笑得鬼鬼祟祟。
“说,‘根莫’是什么意思?”
杜桓大声道:“喜欢。”说完就跑。蔺小砧呆呆地站在那里,自言道,“原来爱就是根莫。”看见杜桓上竹梯的背影,心中一时有所动。
第二天,蔺小砧将这句话和那两个孤涂女孩一说,二人十分欢喜,一验证,果然根莫就是喜欢的意思。
蔺小砧才知道,杜桓每天和各种孤涂人往来,不经意间,孤涂语的长进却比自己在这里死学要快了不知多少倍。
从此以后,蔺小砧白天也去各个群落和各色女子交谈,不知不觉也知道了许多孤涂人的事情,而孤涂语的也日益长进。
杜桓每天黄昏回来,也和蔺小砧切磋比较。这孤涂语较之汉话本来就简单许多,也没有许多名物名称,更没有什么典故成语虚词衬字和那些诸子百家的语词积淀,一如孤涂人的心一样纯白简洁,二人又与他们朝夕相处,渐渐能和他们熟练地对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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