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一种毒虫的粉,江湖上有这种毒的人极少。”
杜桓害怕了,本来他觉得跟蔺小砧一起,蔺小砧总有办法。
“也不必怕,野人谷的腐肉蚁倒不是传说,三百年前,颇有一些大门派高价求购野人谷的腐肉蚁来做疗毒的灵药,所以也有亡命之徒到野人谷来寻这毒蚁,也不知死了多少人,才先后带出来一些,但是没有野人谷的毒菇作巢,这腐肉蚁却活不长。要养着腐肉蚁,除非让它们一直附在中了剧毒的剑伤上,所以有一个小门派的人,就靠本门弟子的毒伤,来养这种毒蚁,直到七十年前,这个小门派还在,竹西寺的第七任掌门就用过这种毒蚁,任什么毒,就是进了骨头,这种毒蚁都可以慢慢给你吸出来。我明天就去给你找这种毒蚁,只是成与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我尽力而为”
“你已经尽力了,都怪我,异想天开,不知江湖的险恶,又坏了你的事,又连累你”
“这些都不要说了,要怪就怪我换了你的新娘子,闯了你的洞房,招惹了你这样一个娘娘腔”蔺小砧说着就笑起来了,“我这一路逃亡,最后悔的就是那次假冒新娘遇见你”
杜桓也笑,“我生平最得意的事就是我的洞房里有你这样一位新娘。”
“打住,”蔺小砧正色道,“你且记住,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你的那些妄想是绝不可能的,等我出了野人谷,一定把你的真新娘给你送来,还有,那天我说你的新娘丑,是气你的话,其实你的新娘很好看,大眼睛,柳叶眉那时,我再好好喝你一杯喜酒。”
杜桓急了,“万万不可,我已是有主的了。”
蔺小砧扯扯手中的藤子,冷笑道:“当真是有主的,谁家的狗,快快牵走。”
“对了,那你说,你和她谁好看?”
蔺小砧很干脆地道:“当然还是我要好看些。”
“那我就没选错。”
“吃肉,堵上你的狗嘴。”
“你也吃,堵上你的象牙。”
二人吃着肉,看着夜色中的鬼火弥散,野人谷之夜,如此安详静谧,杜桓伤口的疼痛,在和蔺小砧一起的巨大的幸福中,如一叶时隐时现的孤舟,而想起今天早上在水涧摔那一跤时,恍如前世的事了,今天经历了那么多,现在才觉得疲惫到了骨子里,这就是江湖?
这就是蔺小砧的江湖。
“好好睡一觉吧,像他们一样睡得香就好了,”蔺小砧指着一洞的骷髅断骨,“像他们一样,睡个几百年还不醒,多好。”
杜桓说,“夜有点凉了。”说着向蔺小砧靠过去。
“滚开。”
临睡前,蔺小砧说的倒数第二句话是:找,我叫你们找,本姑娘先失陪一段时间,等你们折腾够了,我再来找你们。
杜桓不是很懂这句话的意思。他以为蔺小砧已经在说梦话了,“你在说梦话么?”
“江湖话和梦话有什么区别?”这时蔺小砧说的最后一句话。
杜桓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为何这些虫子非要爬到我鼻子里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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