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是废话连篇,一路走一路说。他们绕着经过了几处野人,那些野人都没怎么注意他们,时而有人似乎在远远朝他们呼喝,他们只是走,装聋作哑,看似安全了,只是二人知道,可能变故就在一瞬间。
果然,一个野人突然从身后追上来了,二人见避不过,只得站住。蔺小砧对杜桓道:“你不要说话,如果不行,我们就冲到那最近的草舍堆里中去。”
杜桓想问为什么?那野人已经来了,他向蔺小砧“说”个不停,蔺小砧只是装着发不出声音来,比划一阵,转身走了,杜桓也跟着走。好在那野人也不来追了,只是在后面衣嗄啊拉地叫着,好像很失望。
“天知道他在说什么?”蔺小砧松了一口气,如果被他识破了,这里可不比林子里无人处。
杜桓道:“我听懂了。他对你说得话译过来就是:好姑娘,你这么美丽,做我的新娘子好么?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我们白头偕老。然后他又看见我在旁边,又说,啊,原来你已经有了意中人,你的意中人当真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潘安在世,子建重生,在下自愧不如,祝你们举案齐眉,多子多福。”
蔺小砧笑起来了,“那野人也知道曹子建么?”
“我都说是译文了,他说的是他们孤涂族历史上的一个地位文采和我们的曹子建差不多的人,我就把它译作曹子建了。”
“其实他说的我倒听懂了,译过来就是,好姑娘,你怎么和一个这样丑的人走在一起,不怕辱没了你么”
二人且说且笑,将那野人的话做了种种编排,倒也轻松。蔺小砧倒是在想,如果这异族荒古之地,没有杜桓这样一个人说话解闷,只怕最大的敌人倒是来自自己内心的凄惶了。尤其此时夜色降临。蔺小砧不觉中和杜桓靠得更近了。
“唉,我从小就只有敌人,你算得上是我的第一个信任的人,不过,还不算朋友。”
杜桓听了心里十分欢喜。
然后就到了那河边,河上数十根巨木用碗口粗的藤子编排在一起,成了一座桥,桥上许多野人在那里分割一只巨兽,也有一些人在拿着野菜树根或是一只鸟兽之类的在那里大呼小叫。
“怎么办?”
“还不是只有硬着头皮过去,不过,先看看。”
“好像是在交换他们的猎物。”杜桓道。
“嗯,好像是,就像我们的集市一样。”
“原来他们还要赶夜集,不知道有没有卖馄饨的?”
“最好还有卖白斩鸡的。”
“如果再有成都隆鑫号的老鸭汤就更好了。”
“其实建昌钟楼那家罐罐汤更好,里面有肘子汤圆子汤海味汤雪豆汤黄花汤江水煮的湖鱼汤,葱爆蟹汤”
“这也罢了,如果再有”
“再有就是你的人肉汤!别说了,”杜桓和蔺小砧都使劲吞了一口口水。
走上了桥,二人学那野人的步姿倒也像了,挤在那起野人中间,只盼快些过桥,鼻子里闻到的出了黑泥的药香味外,还有一股极浓的腥膻味。
突然,几个野人似乎是为了一只麋鹿样的东西争吵以至于动手了,桥上一时乱作一团,顿时将二人冲散,杜桓四下一看,蔺小砧呢?
蔺小砧呢?
这可要命了。夜色中,桥头的火光中,只见一桥黑漆漆的人,谁是蔺小砧可看不出来了。
身边一个野人突然撞着杜桓,杜桓跌了一跤,这时一只软软的手将他一把扯起来,“蔺”,杜桓突然要脱口而出,那手忙捂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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