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还山没有想到,那时蔺小砧已经有自己的新戏本了。
“不错,就在那时,她已经开始修改我们的戏本了。”
屈还山看着对面西蜀山的云海,茫茫江湖,蔺小砧现在在干什么?
现在蔺小砧正在给杜桓将伤口包扎好。
杜桓不敢看自己那深可见骨的左肩的剑伤,自己会受这样重的伤势杜桓以前想都不敢想。
杜桓也没有功夫看自己的剑伤,他呆呆地看着给他胡乱换药的蔺小砧。自己昏迷的时候,她就给自己包扎过。
他看见蔺小砧还做出不屑的神情。
“这点小伤,你就晕了半夜,现在,还疼得小脸苍白”蔺小砧觉得很好笑,就笑了起来。
杜桓也笑,笑得龇牙咧嘴,难看之极。
“哎呦,”杜桓叫疼,“这样深,这样阔的伤口,你说是小伤我小时候裁书,割了一道口子,都差点晕过去哎呦”
“好了。”蔺小砧一拍手,去水边洗手。
杜桓看看身周,在一座山中,密林掩映,溪水淙淙。清晨的阳光细碎地落在自己血污的身上。
杜桓想起昨夜的情形,恍在梦中,再看到蔺小砧溪水边柔媚的背影,肩上的疼痛中散发出许多欣喜。昨夜的噩梦已在这个晴好的早上,无声地变作了美梦。
蔺小砧想叫“娘子”,但是不敢叫。
叫“蔺小砧”显得太生硬,叫“蔺姑娘”又有点生疏,叫“小砧”又不免唐突。杜桓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叫道:“蔺姑娘,你还记得我么?”
蔺小砧掬水抹了一把脸,没有回头,道:“你不叫我娘子了?”
“娘子,你还记得我。”杜桓大喜,说话一用力,又扯动伤口。
“谁是你的娘子?不许再叫。”
“喏,喏,”杜桓忙答道,又小声道,“刚才却是你要我叫的。”
这时蔺小砧从怀里拿出一小包牙粉,就着溪水擦牙。
杜桓道:“和洞房那夜比,你瘦了好多。”
蔺小砧过来,坐在杜桓身边三尺外。
“不要再提什么洞房了。”蔺小砧冷冷说道。
“是,”杜桓老老实实应道,“那我该怎样称呼你?”
“就叫我恩公吧。”
“恩公?”杜桓笑,伤口又剧痛,“昨夜好像是我先救的你。说什么我也给你挡了一剑,要说恩公,我们俩也是互为恩公。““呸,“蔺小砧啐道,“就是你挡这一剑,将本姑娘整本好戏全搅乱了。你还说”
“哦,我还挡错了?等那个凶巴巴的叶飘叶一剑把你刺落江中,你就高兴了?”
“正是,我就等着叶飘叶一剑把我刺落江中。”
杜桓摇摇头,笑而不语。好一个不讲理又嘴硬的娘子。
“你不要这样怪模怪样地笑,事情确实如此。我说给你听了,你才知道你昨天帮了多大一个倒忙,坏了我多大的事。”蔺小砧声音柔和了,倒不像江湖传说的妖女魔头什么的。“我问你,我是不是打不过叶飘叶?”
“昨天的情形已经很明显了,你确实打不过她。”
“好,就算我打不过她,我为什么不早点跑,要在那里演戏等着她?”
“嗯,因为你不知道她追来了。”杜桓看着蔺小砧微翘的嘴角,那可爱的不屑的神情,知道这个答案不好,又想逗蔺小砧,道,“因为你喜欢演戏,是不是?”
“你说对了,我就是喜欢演戏。我在上了红船几天后,就编了这出好戏,我就是要引叶飘叶来,也只有她才能跟上我的行踪。我和红船戏班的那起西蜀山的人说好,等叶飘叶来,我可以杀了她,算是我投奔西蜀山的一份见面礼。她们倒是相信了,我还嘱咐她们,若非险要关头,不必出手相助,就这样”蔺小砧说得有些小小的得意,消瘦憔悴的脸上,少女的顽皮神色一闪而过,“我在砧娘渡船下见到了叶飘叶的身影,我就知道,她已经识破我了,只是,这次没有其他人帮她围堵我了”
杜桓忙插话道:“你在砧娘渡看见我没有?”
“哼,你那样子,化成灰我都记得,如何没有看见你。”
“你哄谁呢?船下那么多人,又那么黑,又”
“无知,你道练武先练什么?”
“先练气。”杜桓得意道,“我虽不是江湖中人,这个还是知道的。”
“呸,先练眼力。你真以为我没有看见你,你站在一只船头有炉火煨着茶水的小船上,船上父子二人,你们旁边的船上是一船小孩儿,再往左,船上的汉子戴着斗笠”
杜桓惊得看着蔺小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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