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的意义。想不到六十年后,我居然还能再碰到一个研究心学的王姓之人。你要知道,在秦郡研究心学的人中,你可能是唯一一个姓王的。可惜,你只是一个异族人,这一切不过是巧合而已。”
见到毕傅那唏嘘不已的模样,王恒觉得,毕傅,跟王氏一族,应该有着极深的渊源。想到这里,王恒便试探着道,“毕老,我看您对于心学的见解,极为深刻。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毕傅瞧了瞧王恒的神情,道,“什么问题?你问吧。”
王恒想了一想,道,“如果有一幅图画,上面一片混沌,看似什么都没有,却又显出一股气象万千的气势,这样的一幅画,应该取一个什么名字最好?”
听到这个问题,毕傅身躯一震,浑浊的双目之中,闪烁出异样的神采,道,“你说的这幅画,是单独一幅呢?还是跟另外几幅连在一起?”
听毕傅如此发问,王恒已然可以确定,他不但跟王氏一族有极深的渊源,而且对于浩然一气诀,也有着极深的了解。若是这样,很有可能,毕傅只是一个假名,他其实也是王氏一族的后人。
王恒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道,“是五幅图。这一幅图,要跟其他四幅图连起来命名。”
“哈哈哈哈,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公子,请随我来,咱们去里边说话。”毕傅的神态,变的极为尊敬起来,起身将王恒迎入旁边的一间密室内。
二人进入密室坐定之后,毕傅道,“那一幅图画,第一层境界,是大象无形。第二层境界,是万象无形。第三层境界,乃是心外无物!你领悟到第几层了?”
王恒茅塞顿开,道,“原来如此,我只领悟到第一层,之后便感觉再难有寸进!前辈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毕傅道,“公子,现在你可以将你的姓氏来历告诉我了。”
王恒道,“我的姓氏,乃是王凌王老先生所赐。他救我一命,给了我这个姓氏,又将学问传授于我。”
毕傅听到王凌这个名字,面色一冷,道,“王凌,这个没骨气的败家子,他还没有死吗?”
王恒吃了一惊,旋即面色一寒,道,“毕老,您是王氏家族什么人?请表明身份!否则,我不会容忍您这么说我王伯!”
毕傅的脸色,逐渐和缓下来,叹道,“也罢,也罢,他这个家伙,恐怕也是王氏一族唯一存世的人了,我还跟他较什么劲?”
“前辈,请问您是王氏一族的什么人?”王恒继续发问。
毕傅道,“我是文忠公身前的贴身侍从,也是他的书记。文忠公许多的学说、言论,都是我替他记载的。”
王恒心念一动,道,“那这么说,文忠公的《传习秘录》,其实也是出于您的手了?”
毕傅惊道,“《传习秘录》?你读过《传习秘录》?不错,这本书,就是我记载整理王公言行所得。王公身死之后,我为了防止这本书落入杨家之手,已经将它们全部销毁,它们应该已经湮灭于世才对啊!”
王恒道,“王伯设法保留了一本。而且这一本上面,还有文忠公亲手做过的笔记和心得!是王伯他,亲自将王氏心学的道统传授给了我!”
“王凌?王凌他还做了这样的事情?那我们都错怪他了!想不到终日纨绔的他,居然还有这样的心性和谋略!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背叛家门,甘为人奴,原来都是为了日后将王氏心学的道统流传下去!”毕傅喃喃感叹道。
“王伯,曾经经历过怎样的事情?他从来都未曾跟我提起过他的过去。”王恒道。
“王凌,是文忠公的幼子,自幼不学无术,玩世不恭,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王氏遭遇灭门之祸后,男丁或充军,或为奴。女眷或为婢,或为妓。他们全都遭受屈辱折磨,在痛苦不堪中一个个死去。但不论如何遭受屈辱,王氏族人,没有一个人屈服于杨家的淫威。而王凌,却没有保持气节,交出了王家的一切秘密,甘愿沦为走狗,做尽一切谄媚之事讨好新主人。”
毕傅顿了一顿,接着道,“而且,他还试图劝服其他族人,丢尽了王家的脸,伤透了王氏族人的心,成为王氏一族卖祖求荣、苟且偷生的败类。大部分王氏族人,受不了屈辱和折磨,逐渐死去。只有这王凌,因为本就是纨绔子弟,没什么本事。待其他王氏族人死去后,也没了什么价值,杨家,就任他自生自灭了。后来在他暮年之时,他设法离开了杨家,不知去了哪里。杨家的人,也没怎么在乎过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