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y”形岔道,陈叫山犹疑之间,忽地想起,在滴水岩白龙‘洞’取湫时,苏爷曾说过的话……
凡遇秘道,不辨虚实,可于道口先探其通豁,通豁者,必多延展,生‘门’矣!
陈叫山伏爬在地,将右手的小指,放在嘴里‘吮’湿,而后,将小指先放到左岔道感应一下,再放到右岔道感应……
幽暗无极的岔道中,隐隐有风,愈是通豁的岔道,风感愈强,‘吮’湿的小指上,凉丝丝的感觉,便越发明显!
陈叫山将小指在袖子一擦,选择了右侧岔道。。 更新好快。
右侧岔道里没有任何动静,陈叫山伏爬在地,缓慢前行……
爬行一截,陈叫山逐渐适应了幽道中的黑暗,慢慢起身,蹲立而行,用手朝侧壁触‘摸’去,感觉有规整的石块垒砌。由此而见,此处是杨三雕掏挖许久的暗道……
暗黑中,幽道里有淡淡的土腥味,鼠屎与苔斑‘混’合的一种怪怪的腐霉味儿……
尽管黑暗无极,但陈叫山没有点打火机,他很清楚:杨三雕就算再熟悉这幽道,但他终究不是神眼,我身处黑暗,他一样身处黑暗,我看不见他,他一样看不见我!他既然不点亮,我也就‘摸’黑前行!
在滴水岩白龙‘洞’取湫时,‘洞’中幽暗无极,尖棱岩石与深豁暗沟,使人缓慢‘摸’索,不敢轻易直腰,不敢轻易加快步伐。
而现在,在这古井之下的幽道中,陈叫山蹲立换步,左手前探,右手不断触‘摸’道壁,团缩着身子,屁股处于半虚状态,以腰拧轴,一步,一步,再一步前行,是防止受到暗中的攻击!
幽道似乎渐渐拐了一个弯,陈叫山蹲立着,左手在幽空中探‘摸’着,右手手指轻轻抚划过道壁,感觉其上垒砌的石块,明显有凸转的迹象……
以腰为轴,左肩侧于前,拧转,出左脚,脚尖触探一番,踩实,再拧转身子,右脚跟上……
陈叫山此际像一只幽‘洞’中的昆虫,左手,左脚,似触角,右手则为保护身体,维护身体平衡状态的翅膀。
同时,眼睛在暗黑中,努力睁大,使自己的眸光,能最大限度适应、对抗黑暗!耳朵静静听,耳膜最大限度地柔软了,耳廓最大限度扩张了,极尽听力之所限,不使任何细微的声息,悄然溜滑过去……
拐过了一个弯,前方依然暗黑,没有任何光亮,充分说明,此幽道要么没有设后出口,要么,离后出口尚远。
根据自己蹲立前行的时间,陈叫山感觉已‘摸’黑前行了足有四五丈深,仍是幽深无极,没有光亮,没有微风,莫非自己选择这右侧岔道,选错了么?
这种念头,仅是一闪即逝,陈叫山遂即便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起先以右手小指‘吮’湿探风时,明显感觉到,左边那幽道,通豁不够,纵深不足,极有可能是死道!
在枪声响过之后,庙上的黑袍教徒,纷纷‘操’枪战斗,其忠心无畏,足见一斑!可失魂惊惧的杨三雕呢,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脱了教袍,连绑‘腿’也解了,仓皇逃跑!
杨三雕下了这古井,无论这古井中怎样幽道密布,机关森森,这里,注定是杨三雕最后的避难之地,既然杨三雕处身在此,既然目前为止,未发现有后出口,那么,便是凶险重重,我陈叫山也要将你揪住!
陈叫山思谋间,略略分了神,突然左脚探前踩实后,拧转腰身,正‘欲’右脚跟上时,忽感左脚朝下一遁空,身体瞬间没有了平衡支撑之依凭……
陈叫山整个身子,朝下坠去……
伴随而至的,地上铺就的木条,“喀嚓”断裂后,碎屑与虚土,簌簌亦落……
悬空下坠间,陈叫山以肩膀朝陷坑一侧撞去,利用回弹之力,腾展开身子,左手奋力上抓,手指猛地抠住了陷坑侧壁的泥土,身子就那么“1”式长长吊着……
陈叫山不敢分‘腿’,去弹触陷坑另一面侧壁,他现在整个身体的下坠之力,仅被左手手指抠进泥土阻止着……分‘腿’弹触另一面坑壁,必然使身体朝侧方发力,左手手指须抠抓得更紧,方能保证身体完全打开!
然而,指缝间的泥土有‘潮’气,松软得很,莫说加力,便是照正常抠抓,时间再一久,便有可能松塌……
陈叫山身体直直贴着坑壁,就这么吊着……
暗黑之中,陈叫山只感觉起先下落的浮土,‘迷’了自己的右眼,痒而酸,却不敢轻易用右手去‘揉’……
陷坑究竟多深,坑底究竟有怎样凶险的机关,自己手抠之位置,距离坑沿,到底有多远?
整个身体,全靠着五根手指的抠抓之力维系,陈叫山感觉手指逐渐酸软起来,酸软起来……
不行,若不换手,再这么抠抓下去,泥土即便不松塌,自己也会因手指酸软乏力,控制不住,坠下陷坑!
手指的酸软,带动着手腕的酸软,左肩膀的麻疼之感……
陈叫山紧紧咬着牙根,坚持着,坚持着……
哪怕现在脚下有一个支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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