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瘸一拐地上前,气愤地说,“陈队长,那伙杨家村的人,没让他们吃苦头,是想给陈队长有个交代!这些****的,棒客来了,他们砸锁烧房,帮着牵牲口扛粮食哩……”
以邱疯子为首的一帮北山棒客,已经被姚秉儒剿灭了,混天王、刘大炮如今也已经不在人世,究竟是哪里的棒客,如今又起了势?
陈叫山凝眉之际,不禁暗想:莫非是混天王的旧部,造了姚秉儒的反,在山里又另立旗杆了?
高雄彪在河岸边走来走去,对众人说,“深夜偷袭,说明他们羽翼未丰,胆气不正,还不敢光天化日出来抢劫……”
田老爷愁苦着脸说,“不怕陈队长和高堡主笑话,我庄上实在没火力啊……若是白天有人来劫庄,家伙都明了,庄里人兴许还不怕!这夜里一来,黑灯瞎火的,一听到枪声,人就慌了……”
陈叫山叹了口气说,“田老爷,最近你们庄上,多多加强戒备,平时里也多多操练乡勇,有没有火力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心要齐,训练有素……若不然,再好的火力在手上,也顶不住人家来攻!”
高雄彪便也说,“除了人力加强,防御工事你们也要做,不把防御工事做起来,粮食物资根本就没有保障!年底了,棒客也想过个好年啊……”
田老爷和田家兄弟连连点头称是。
高雄彪走到陈叫山跟前,小声说,“兄弟,借一步说话……”
陈叫山随高雄彪朝虚水河上游方向走了一段,高雄彪皱着眉头说,“兄弟,以你对太极湾姚秉儒的了解,他们真的没有出外打家劫舍的可能吗?”
陈叫山望着滚滚虚水河,想象着这条河水自太白山流出,一路东流,经北山深处,绕太极湾,出北山口,过田家庄,直到乐州城,注入凌江……太极湾依仗虚水河之天然屏护,得天独厚之优势,加之物产丰饶,在陈叫山看来,此时正应是太极湾迎来改天换地之契机,太极湾的领头人姚秉儒,又怎会干打家劫舍的勾当呢?
“姚秉儒既是你的结拜生死兄弟,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高雄彪说,“如今北山一带之格局,太极湾一家独大,没有人能掣肘姚秉儒!加之他又与你陈叫山,结拜了生死兄弟,此事在整个乐州,几乎是人所共知之事……”
“不可能!”陈叫山打算了高雄彪的话,但遂即又短暂一沉默,而后望着西北方向,唏嘘而言,“倘若他真的违背我们当初之约定,我既然能灭了混天王,就能灭了他姚秉儒……”
吁叹之间,陈叫山的耳边,似乎又回响起当初结拜之时的誓词
“乱世相逢,情谊愈重,丹心昭日月,此情慰山河: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一世为兄弟,永劫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共当,刀山火海,披荆斩棘,粉身碎骨,万难不分!匡正扶善,除邪灭恶,社稷证义气,乾坤道永仁,风雨同舟,誓死无悔……”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兄兄弟弟,弟弟兄兄,共盟共誓,永不背弃!神灵高上,先辈正中,众生在下,由此共鉴:若有违逆,天诛地灭,人身同诅,犹如此筷……”
陈叫山不禁在心底暗叹兄弟啊……</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