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有什么事他们顶着,女王你安心喝酒睡觉便好。
我听完一阵感伤,想来他们伴我时间不长,倒是极重信重义的,我又何必去外面找气受,回家拣自己人撒呢?
这便应了他们的意,喝酒睡觉便好,每日睡上日上三竿,深夜则叹月豪饮,和他们继续侃大小琐事。
这便过了一阵子,一日我没了闲心,准备管理妖界的琐事时,偶然发现旁边插嘴的人少了。
陡然想起前阵子棉花妖向我借了几千的妖兵,说自家亲戚受欺负了,要讨债去。我对这些事一向慷慨,爽快答应不说,还多给她一万。
一段时日过去,却没有听到任何关于胜败的说法,我不免有些担心,去地殿问候问候,万一要是败了的话说声即可,我亲自了事不就好了?
唔,他们一个个不太情愿我管战事,打一个比方。兔精因自己小窝被某个不搭群的老妖占去后,便向我讨说法。
我说,那简单啊。
就屁颠颠去帮忙。本来人家兔精的想法是把窝抢过就好了,而我偏偏把老妖狠揍一顿,又逼他娶了排名倒数第十丑的母猪妖。
于是老妖和母猪妖含泪在兔窝洞了房又被轰出去,兔精也含泪,说这被滚过的窝她不要了。
偏我性子喜爱管战事,他们不让我插手,我就爱去对着干。
于是堂堂女王进辉煌的地殿,是念诀隐身进去的。
蹑手蹑脚过去,他们修为不如我,也就看不到。正巧探探他们有没有偷说我坏话。
“奶奶个熊!仙界欺人太甚!”棉花妖一个闪身,变成人形,捏着自己头上白花花的棉花,边撕边骂:“他华尽眠长得俊,俊得万千少女都倾心,要不是咱女王护他,恐怕早成灰烬了。”
“算了先歇歇气,谣言可谓,我们给仙界的婚书是特指华尽眠,被他收到后就成了入赘华尽眠!”
“入赘又怎样,我们还能让女王嫁过去受罪,呸,就该把他绑到这里来传宗接代。”
喇叭花说:“女王年龄也不小啦,咱私下把这事处理掉,给她少操点心。”
棉花妖端手一个茶杯,海饮一大口吐了出来,“这事不能让她知道,让她知道得多难过啊!”
“对,对!”
众妖齐齐赞同。
我怀揣着疑问的心思来到棉花妖旁边,见她身后的软木榻上卧着一纸金书,几个大字赫然醒目:拒婚,妖王丑陋无比,休想。
标注的日期也有一阵子了,此字正规,辨不出是出自谁手,但那已经不重要了。我嘴角弯起一个弧度,不胜忧伤,冰凉的指尖微触,金书瞬间冰冻起来。
趁人不注意后偷偷入了袖囊。
深夜的时候我喊来喇叭花来彻夜畅谈,端上好的花雕,献最美的衣裳,她受宠若惊,“女王,你这是?”
我浅浅啜着小酒,满嘴的香醇,眼神探向她,“我年龄不小了?”
“嗯……啊,才没有。”她反应极快。
“跟我说说,你上次也向我借兵来着吧,事情处理如何?”
“还好,舅母那边不敢对我轻举妄动,还有那些弟弟妹妹也不再瞧不起我,这变化还得多谢女王。”
“你哪来的舅母?”
她哑然,眼珠子迅速一转,组织好语言未等开口,我一副了然的样子,“损失那么多的妖兵,你的罪可不小,老实找来,他们打的到底是谁?”
“女王
……你打死我也不会说的。”
她眼中漾起涟漪,紧咬着嘴唇,手在唇角一拂,一张嘴就这么烂掉了。
旋即变成了原形,蔫巴巴的喇叭花,花蕊中心缺了一口,尚流着血。
我深呼吸一口气,给她输了灵力,待得缺口微微渐转,才叹道:“我何时逼过你们了,不想说的话就不说罢。”
想来妖界先前的刑法都被废除,没有酷刑,她这又是何苦。
但我还是知道那些妖兵做什么了。
他们瞒得有一阵子,也算是本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地殿,午晌,我拍拍金碧正座浮着的灰尘,轻轻地坐上去,翘起腿托腮扫着俯在地上的小妖们。
他们都是我的家人,若是平常,万万不会有此等待遇。
我捏着手中的芍药花,分外妖娆道:“你们不说没关系,待会我就灌辣椒水勒断你们妖骨!”
他们对视一会,继续埋头。
都知根知底了,都知道我不会用酷刑,所以才如此理直气壮。
思索是否应把以前的酷刑都押上来时,一只蝴蝶精飞来报道,说:“报!左相!两万妖兵皆被仙界收了去……女王也在啊?”
左相说的是棉花妖,连同在内的他们脸色骤变,我也黑着脸,一拍案桌,“果然,谁让你们打仙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