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子里的灯没开,周围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四周寂静无声,有一种与世隔离的感觉。人们不喜黑暗向往光明,因为在暗黑之下,负面情绪会被无限放大,一如现在的林清音。
林清音只沉闷了几秒,就回过了神,他微微侧了下身子,摸到开关的位置,摁下,打开了屋内的灯。
瞬息之间,光华铺满了室内,屋内的一切都明朗了起来。
可是黑暗带到林清音心间上的不爽快却没有去除,凭空生出了些执拗的感觉,更有一股不快的酥丨痒自尾椎慢慢的往上爬。
林清音顿了顿,一个翻身就下了床,打开了旁边的柜子,从里面拖出了行李箱,打开,一股脑的把里面的收拾好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露出了底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个小铁箱,小铁箱的外面是把密码锁,林清音的手有些不稳,他努力撑着眼睛,哆嗦着手输入了一串密码,小铁箱的锁“咔哒”一声弹开,露出了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一摞小药瓶和注射器。
注射器是医院里常见的那种,食指粗细,药瓶是矮矮的一个个玻璃瓶,只有两个指节高,最上面箍着一圈铝皮,瓶子上面没有任何标签。
林清音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药瓶和注射器,然后扣上了箱子,坐在一堆衣服上面就开始拆注射器,拆完了注射器把它放在一边,又拿起了那个小药瓶,在手心里转了一圈,找到了药瓶铝圈上面的口子,从那里把瓶口的那一层铝圈撕掉,露出里面的橡胶塞。
林清音拿过注射器,去了盖,就把注射器的针头插入橡胶塞,直达玻璃瓶的中央。林清音用食指中指夹住注射器活塞管,用大拇指抵住活塞管底部,一边转着小瓶子,一边将活塞管往外拉,用注射器吸取着里面的液体。等到玻璃瓶里面的液体被抽空的时候,注射器里的液体也差不多占了三分之二的体积。
林清音随手扔了空了的瓶子,一手拿着注射器,把袖子一直撸到了胳膊肘,然后用手拿着注射器朝另一只手的胳膊上扎去,针头入体,传来微微的刺痛,林清音神色不变,目光盯着注射器,拇指轻轻推动,缓缓的将液体打入体内。
注射器里的液体注射完,林清音抽出针头丢在一旁,扯了几张卫生纸紧紧的按住针口处,身子往旁边一歪,软软的靠在床柱上,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的。
他有些迷蒙的撑了撑眼,隐约看到自己正对的墙的对面安了一面镜子,他皱了皱眉,把头偏了一个方向,坐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嘴角扯起几丝嗤笑。
在一片迷蒙之中,屋子的外面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林清音被惊醒,靠着床柱坐起,一抬眼,就看见地上沾着血迹的几张纸巾,散乱的药瓶和注射器,还有刚刚被自己翻了一地一床的衣服。
他伸手去捡不远处的针头和药瓶,嘴里稍等的话还没有出口,门口就传来了门把转动的声音。林清音的眼睛在眼眶当中颤了颤,药瓶在手指下一个滑溜,滚向了老远的地方,林清音顺着瓶子滚去的地方望去。
一双鞋出现在他的眼前,黑色皮质的,上面打了一层鞋油,表面干净不染铅尘。
林清音顺着那双鞋缓缓的抬起了头,陆覃棱角分明的的脸印入他的眼帘,上面是林清音从没有见过浓烈得快要喷发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