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说,这是我应得的,所以我便没什么感觉。”
“但过了你这关,我现在有些轻松,因为我忽然意识到,白砡也没那么可怕,而我有信心赢过他。”
“而当赢过他后,便应该再也没什么猎狗会跳出去追着我这个小兔子跑,所以在那之后,我可以变成原来的模样,做些自己爱做的事……或是追求些自己想要追求的人。”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夏枯草看了一眼场边的某人。
而杜胖注意到了夏枯草的这一眼,自然便循着那道目光看去,然后就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于是他再度笑了起来,笑声只是轻笑,所以并不响亮,但其中蕴含着的味道却是难以描述,神情更是无比怪异。
“你想获得的,是自由。”
笑声稍歇,杜胖如此说道:“虽然我很想预祝你早日获得自己想要的自由,不再被白砡那条狗追逐。”
“不过你好像看上了教廷的人,而你却是位禁典封印师。”
杜胖看着夏枯草的目光里充满着怜悯,他摇了摇头,方才继续说道:“所以我想,你以后一定会碰上一条更大、更强的狗。”
夏枯草闻言却只是摇了摇头。
他方才所说得那一段话与其说是在回答对方的问题不如说是在对自己进行自我剖析,而他从中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与想做的事,而方才发生在他与杜胖之间的事更是令他对未来无比自信,所以哪怕他知道对方提的那条更大更强的狗是教廷,而教廷也的确更大更强,他却也是丝毫不惧。
所以他再度极为干脆的摇了摇头,不想对此发表言论,只是在心里极为干脆直接地想着教廷与蓝血贵族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但他既然已惹了其中一个……自然不会去怕惹上第二个。
杜胖虽是此时已对夏枯草产生了不错的观感,但像他这类简单直接的人自然不会去苦口婆心的劝些什么,所以既然夏枯草不想多谈,他便也住了口,低头再度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空白卡牌,便转开了话题,有几分淡淡地说道:“时间不多了,稍后我会停止封印,然后大概会受点伤,所以有几句话想要告诉你这位脱离了废物范畴的学弟。”
夏枯草不可思议地挑了挑眉,他自是知道这道冰霜之鸣第七弦并不受他所控,本身出现于大世界也只是它一时的行为,只要场间引它滞留于世的低弦度冰霜之鸣消失,杜胖再一中止这唯一能牵扯到它的封印进程,它便会返回自己的小世界而根本不会去攻击对方。
但他从未想过,这位学长竟是磊落如斯,哪怕与夏枯草聊得不错,更是承认了对方学弟的身份,却也强硬的不愿说上些请他收回气息以免受伤的话,而是愿意承受起因战败所致的所有后果。
于是他便再度起了几分敬意,有些想将真相告知对方。
杜胖并没有在意夏枯草此时的踌躇,又或者是他注意到了,却自认时间不够,便不想多问,而是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三件事。”他开口。
“第一、学院双废,我没说过,我只说过你是废物,但从没牵扯到海金沙。”
“第二、学院双废,我没传过,那应该是我身边之人为了绕开狗屎一般的血誓复仇所定下的计策,当然,你可以算在我头上,我不反对。”
“第三,马蔺欠你一具黑铁级战争傀儡,我今天也弄坏了一具,两项相加,时限不变,我会赔偿你一具更好的近战傀儡,而如果你拿着那东西都在血誓复仇上败给白砡,那么在他杀掉你之前,我会先杀掉你,也免得你的这本禁典落在那个雕像手里。”
“最后,我之所以解释这些,并不是想要你留手,你也不要想歪,而是我做事虽是向来简单,倾向于‘做’而不是‘说’,却也不愿意背负些莫名其妙的恨意,成为莫名其妙的猎犬。”
“还有,我叫杜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