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敢说她肯定伤得并不重,说不定是装晕的呢。”
项凌匀眉心不可察地微跳了一下,却没出声。他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遇上这种事更糟了。
陈南也看过这种新闻,听了老宋的话也有些半信半疑,不由抬眼向姬琴看去。
见她一张素白的小脸,毫无血色,从额头上流下几条血迹,最先流下的已经干枯了,还有些许新鲜的往下流,把散下的发丝也粘结在脸颊上,样子狼狈不堪。
陈南在她的发际上去一点,找到了一个伤口,伤口隐在发间,此时血肉模糊,看不清伤口的实际大小,但伤口处还有一丝血液流出。
他想了想,抽了几张纸巾堵在伤口处。
陈南是个温厚的人,但他没想通,这不像是假的啊,这得多痛啊,为了骗钱让自己这般痛疼,值得么?
似乎是为了印证小宋的话般,车子刚开进医院停车场,躺在后座上的姬琴就发出‘嘤咛’的一声,似乎有转醒的迹象。
车上的三个男人,神情各异,但都有一个一致的动作,望向姬琴。
陈南和小宋是坐在后排座,头扭向左边就能看到,而项凌匀则只能透过反视镜看个模糊的影子。
就坐在姬琴旁边的陈南,因近距离的原因,可以看见她长长的睫毛如立于枝头的蝶翼,微微颤动着。
姬琴悠悠醒来,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高高的蓝天,也不是雪白的天花板,而是白色的车顶。
车?姬琴一惊,连忙爬了起来,起得太猛,头上一阵晕眩,额上也传来一阵痛疼,更不幸的是,她没弄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刚才爬起来的身子,又向后仰,撞在了车厢壁上。
痛得她捧着头,眼泪都出来了。
车上一片死寂,一直盯着她的三个男人,被她这状况百出的一幕,惊得呆住了,都忘了说话。
直到项凌匀轻咳了一声,陈南才回过神来,温和地问姬琴:“你还好吧?”
姬琴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车内还坐着三个人,她一手捂着额头的伤口,抬起眼看着问话的陈南,有些茫然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双眼茫然无辜,这一瞬,就连信誓旦旦说她是骗子的小宋,也有了动摇,觉得自己是不是错怪了她,但很快又惊醒过来,暗哼,这就是骗子的狡猾之处,用无辜来迷惑人。
因此,没等项凌匀和陈南出声,就不满地抢着说:“小姐,你干嘛要往我们车子上撞?”
“我往你们车子上撞?”姬琴更茫然了,还没弄明白是什么状况。
“可不是吗,告诉你,你们这一招电视上早就报道过了,已经不灵了。”
“我们这一招?什么招?”姬琴不明白状况有些艰难地喃喃问道。
小宋似乎是被她的装聋作哑弄得火大了,大声道:“你这种分明就是电视上报道过的‘撞瓷人’,自己往车上撞,假装受伤很重,然后就要求车主赔偿你大笔钱。哼,这次你找错人了,信不信马上就送你去警察局。”
姬琴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们…你们以为我是故意撞在你们的车上,然后敲诈你们?”
“不是吗?”小宋圆圆的脸露出了讽刺,反问。
姬琴苍白的小脸上顿时一片青一片白,然后又是一片通红,是被气的,气得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有些颤着嗓音道:“你们…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污蔑人?”
“事实在眼前,说说你的要求吧。”
姬琴不想在此跟他们啰嗦,她现在是说一句话都觉得头晕,话刚说完,就要开车门下车。
可车门是锁的,她恼怒地用脚一踢,倒把她的脚踢痛了,侧头瞪了他们一眼,“开门。”
项凌匀一直冷冷的没出声,见她用力踢车门,不由感到一阵心痛,是心痛他的车。
他二话没说,趴的一声,打开了车锁。
车锁一开,姬琴下了车,而后抬脚用力一把将车门踢上,‘嘭’的一声重响,可以看出她的气愤。
而车内的项凌匀,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幽深迷人的眼闪过恼怒,一把打开车门,走下车去。
车内的陈南当然知道他不可能是好心去帮姬琴,因为项凌匀对女人一向是无好感的,即使是美女也一样得不到他绅士有礼的待遇。
更别提姬琴如今狼狈而糟糕透了的女子了。
果然,项凌匀下了车,直直走到被姬琴刚刚用力踢上的车门,把车门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异样,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又回到车上,从头到尾,由此至终也没有看姬琴一眼。
白色ml63很快绝尘而去。
只留下被尾气喷了一头一脸的姬琴,还有一脸的不敢置信。
天啊!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奇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