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下来,紧紧地包扎在卢苇的腰上,在包扎的过程中,耿子堂似乎觉得黑暗中有一只细柔的手在握着他的手肘,软软的被卢苇握着心中一阵麻的感觉。
耿子堂明白了卢苇的意思,支走猴子,不要猴子掀衣服,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事情了,卢苇喜欢上自己了,他心里当然明白卢苇的心。可这又可能吗?她哥在这里,我怎么能......
卢苇一直在盯着耿子堂的脸看着,尽管在黑夜里看得不是清楚,但自从去年在阵地上认得他,在芦苇里保护他,然后在重庆无微不至地关心照顾他,她的心就有了萌动,打心里喜欢上了这个东北小伙子。今晚他扯下了衣裳在为自己包扎着腰身,在轻柔细微的触动中,她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温柔力量在包裹着她的全身,她此时只希望耿大哥永远的这样在她的腰上缭绕着,一直不停地给她包下去。
“有鬼,有鬼,师父......”突然传来了猴子惊恐的声音,卢钢一跃而起朝猴子叫喊的方向跑去。
耿子堂正好打上了结,起身时,卢苇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他猝不及防一下子扑在她的怀里,嘴巴几乎要凑到一块了。还真把耿子堂给吓了一跳,想赶紧从她身上爬起,卢苇却死死的不松手,闪着二只清纯明亮的大眼睛盯着耿子堂。
她的脸紧贴着耿子堂的脸,声音有点颤抖地说道:“耿大哥,我怕。”
耿子堂被她搂得紧紧的,他感觉到了卢苇的身子在颤抖,他安慰着道:“苇妹子,别怕,日本鬼子都不怕,还怕鬼吗?有我在,有我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现在担心的是卢钢他们回来见他们这样,会发怒的,他又劝慰着卢苇说:“好了,快松手,你哥回来就不好了,会发怒的。”
“我不怕他,只怕鬼。”卢苇依然紧抱着他。
“好妹妹,我怕,好不?”耿子堂象是求他一样想挣脱她紧搂的手却是徒劳。
“要得,那得让我亲一个。”还没等耿子堂反应过来,卢苇的红唇紧紧地吻了上来,吻在了他的鼻子尖上,热热的烫烫的,他从心底里感到一丝幸福升起。他想起了在厂窖芦苇丛里的时候,看着睡去的美丽少女卢苇,他的心在翻滚着,真想偷偷地亲她一下,可理智告诉他绝对可以那样。后来到了重庆,他也没有在卢苇面前放肆过,他只把卢苇当妹妹看。
今天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让耿子堂防不胜防,却让他永远记住了这黑夜里突然的一个香吻。
吻了耿子堂,卢苇满意地笑了,手也松开了,耿子堂马上从她的身上弹起来就往树林外跑,后又返回告诉她别乱动,卢苇说不要,她害怕,要跟耿子堂一起去,耿子堂想想也是,把一个姑娘丢在这里有点不放心,何况还是亲了他一口的少女,他赶紧弯下腰把她从地上扶起朝林子外走去。
“还跑么子?我来了,猴子,你说话啊,到底鬼在哪里,你告诉我啊。”出得林子不远时,听到二个人影就在前面,是卢钢在对着猴子说着话。
猴子半天不吱声,把卢钢给吓了,他使劲地摇着猴子,直到耿子堂和卢苇来到他们身边,猴子才缓过神来。
“那,那里,一只手,一只手在摇,没有脑壳,没有身子,鬼,是鬼。”他指着火势渐渐趋小的一堆篝火,战战兢兢地说道。
“鬼个屁,走,看看去,耿营长。”卢钢说完便往那里走去,耿子堂他们紧紧地跟在卢钢的后面,卢苇的心象打鼓,不知道是害怕真有鬼还是被耿子堂紧紧搂着的缘故。不过,一种美妙的感觉战胜了恐怖,她时而抬头望着耿子堂,时而又偷偷地抿嘴一笑。
卢苇在爱情的怀抱好象忘记了刚才最惨烈的战斗,她好渴望这种温暖的怀抱了,眯上眼,她看到了妈妈抱着她的情形,温馨似蜜。
卢钢慢慢地根据猴子指的地点悄悄地向着那里移动着,猴子紧拉着卢钢的后衣左看右看,他听到了胸腔里的那颗心在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
“猴子,是人,是一个人呢,哪里是鬼啊?”卢钢来到一坐大坑的边上大叫起来,把猴子吓得往地上一坐,耿子堂听了放开卢苇,加快了脚步,尽管腿很疼。
四双眼睛往那里望去,个个都紧张兮兮的不敢出声了,还是卢钢胆子大,说:“是人还是鬼,快说话啊。”
里面传来一声模糊的发自喉咙里的不清楚的声音:“人......我是......”随即向上伸出来了一只手。
“快,猴子,是人,快下去,把他拉出来,猴子,听到没有啊?”耿子堂在命令着猴子,猴子犹豫了一阵,往坑里下去,这时,卢钢也下来了,二人朝那只向上无力地摇动着的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