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顾泠澜来说,一天的时间其实很容易打发。街头随意漫步,见证这七年城市的变化,将它与记忆重合。重回了一些当初对自己有记忆的地方,比如外祖父外祖母的老宅,慢慢回味过往的时光。然后还有很重要的,为钟父钟母已经钟晟置办见面礼。
这倒是让他废了不少的脑细胞。
太普通,显示不出自己的心意;太隆重,又有点刻意,也怕钟父钟母推辞。到最后,最终为钟父买了一款皮带,为钟母买了一条丝巾,为钟晟买了一只签字笔,而钟筝的礼物,是他从美国带回来的一条项链。
顾泠澜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礼物很没创意。
钟筝下了班,风风火火赶到酒店接人。顾泠澜看着她一身牛仔裤T恤的打扮,觉得这才是熟悉的她,过去和现在,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而缺失的七年时光,好像一场梦境。
“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紧张?”钟筝看着顾泠澜的神情,还有开车时紧绷的姿态,忍不住好奇地问:“叫你吃个饭而已,又不是鸿门宴。”
“我有吗?”顾泠澜苦笑,以前去钟筝家就跟邻居串门儿似的,现在不自觉有点陌生的担忧。
“有,大大的有。”钟筝拍了拍他的肩膀,调笑道:“小伙子放松点嘛,我爸妈可是很记挂你的。”
车子一直开到家门口,年过半百的钟余建,已经背着手在门口溜达等候。顾泠澜停好车,本来已经绽出的笑容,莫名间多了一丝动容。
想起那些日子,寡言又古板的师父,认真有耐心地一点点教导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不断针对他的体质调整。想起他发病的时候,打不到车,师父背着他一路直奔医院,那宽厚又温暖的后背。想起每个上学的周一,师父都会让师母煨好最纯正的药膳,然后他自己用保温桶盛着送到学校传达室,一送就是十年。想起很多很多细节,那些小小的温暖都聚集在他的心里,让他的心火一直没有熄灭。或许在自家人眼中,师父不过是聘请来的一个家教老师,而在他心里,师父一家是他最缺失家庭关爱的最好慰藉,而钟筝,是他灰暗人生中一抹最亮的色彩。
“师父。”顾泠澜规规矩矩地行礼。和其他训练班的学生不同,顾泠澜在钟余建这里,是真真正正拜过师地。钟家以前也算是个武学世家,只是一代代传下来,越来越式微。顾泠澜是钟余建唯一的徒弟,还是不能传授衣钵的那种,而钟晟对武学兴趣不大,这一脉,到钟余建这里,基本就断了。
“来了啊。”钟余建淡淡地说。
“哎哟老爸,装什么世外高人啊,快把眼泪水擦擦。”钟筝才不会给老爸留面子,笑嘻嘻地递了一张纸巾过去。
“你个死丫头,”钟余建被戳穿,有点恼羞成怒,刚刚涌上心头的那些情绪,一下子就被赶跑了。他扶着顾泠澜的肩膀,从头将他看到脚,最终大力地点点头:“不错,气色不错。”
顾泠澜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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