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火焰熊熊,血红的眼珠狰狞地瞪着二人,仿佛耍喷出火来。
悬崖宽不过四丈,右边是高连碧天的峭壁,左边是远接冰洋的深渊,江辰被两只巨兽一前一后地堵住,已无路可去。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无法逃生,就只有拼死一搏!
江辰毕集真气,大吼着凌空飞翻,朝那只黄毛巨火兽冲下,想以最快的速度,将它踢落悬崖。不料那只巨兽的速度比他更快,迎面猛冲,咆哮着喷出一大团青紫色的火球。江辰眼前一红,眉毛、睫毛、头发、衣裳、全都烧了起来,灼痛难忍。当胸又被它长尾狂飙似的扫中,喉咙里腥甜狂涌,重重地撞落在地。
身后怒吼如雷,另一只臣兽又已腾空冲到。就在这一瞬间,忽然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大喝:“滚到它的肚子底下,踢它那撮儿白毛!”浑厚低沉,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江辰来不及多想,翻身急转,就在耶只巨兽将要踏到他胸口的刹那,滚到了它的肚腹下方,果然瞥见一撮儿白毛。立到以头抵地,反身倒踹。那巨兽吃痛狂吼,远远地飞了出去。
不等江辰喘口气,邪只黄毛臣火兽又挟卷烈焰,隆隆地狂奔而米,那个声音叫道:“快跳下去!”江辰这才听清声音竟来自怀中,自轩辕神殿密室中得到的宝镜。拿出来,翻手一看,那镜子光滑明亮,青幽幽地映照着他的脸,是面青铜圆镜。
镜子被气浪炫光一晃,炫光四射。两只巨兽像是受了刺激,发出狂暴的怒吼,一前一后地猛扑而至。
身后吼声震耳欲聋,烘风扑面,身上未灭的火焰顿时又猛烈高蹿起来。那声音不耐烦地大喝:“看什么看?还不快跳下悬崖!”
江辰已没有其他选择,更无暇去想这镜中怎会传出声音,一咬牙,背着离笙,纵身割崖下跳去。
雪花迎面乱,无穷无尽的波光缤纷闪耀,江辰睁不开眼,只听见耳边狂风怒啸,以及镜中人铜钟似的狂笑声。他纵声长呼,衣裳、头发猎猎鼓卷,就像断了线的纸鸢,在狂风里飘摇坠落。上方又传来凶兽的震天怒吼,从手中的铜镜望去,只见那两只黄毛巨兽张开羽翼,贴着崖壁疾冲而来,越追越近。
江辰心中大凛,照这速度,不等自己冲入冰洋,就要被这两只孽畜撕咬得粉碎了!又听镜中人:“子,崖壁马上会出现一个裂洞,你钻到洞里,那两只畜生就奈何不了你了。”
江辰猛一提气,凌空几个直翻,掠进洞中。那两只黄毛凶兽平张双翼,在裂洞卦咆哮盘旋,果然不敢再追进来。他更觉惊奇,不知这裂洞里有什么玄秘,竟让如此凶暴的巨兽都望而却步?
…….
夜光斜照在镜上,除了江辰的脸,依稀还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脸容。
他摇着头,哧哧冷笑:“沟渠里的泥鳅,连大海也没见过,可降可怜。”
江辰听他左一个“泥鳅”,右一个“泥鳅”,满口鄙夷挖苦的语气,不由怒气上冲,高声:“本爷姓江,大名辰!”蓦地想起了什么,浑身一震,道:“我便是公孙世家遗脉!”
“遗脉?”镜中人一怔,脸容晃动,突然哈哈狂笑起来,“你你是遗脉?遗脉!”
江辰不知道他因何发笑,但心里更加恼怒,但无论如何,刚才总是得他指,才逃过了一劫,忍着气,冷冷地:“敢问有什么可笑的?”
“我不是笑你,我只是笑这苍天,有趣!真有趣!”镜中人依旧大笑不止,连眼泪都涌了出来。“原以为公孙狗家有多大能耐,能主宰万世苍生,还是抵不过天道轮回,日月更替,春去冬来。”
末了,他笑道:“那公孙世家当真被灭族了么?”
“你又是谁?”江辰不答,凌厉反问道。
那镜中人笑了好一会儿,才喘着气:“这镜子便是我的宝物,老子的名字就在背面,看看就知道了。”
江辰翻过镜子,镜背光滑,宛如明月。
背面用上古篆书刻着两个字——帝明。
“帝明?”江辰一愣,刹那间,仿佛被雷霆劈中,一动不动,惊愕得什么也不出来。
帝明镜!
江辰呼吸如堵,思绪如乱麻,握着手中那盏镜子,想到它竟是传中的神器“帝明镜”,虽然觉得荒谬,却又无法不信。心中蓦地一凛,“这镜子是他的宝物,刻着他的名字!”
江辰心里一震,失声道:“难道你便是姜帝明!”
姜帝明哈哈狂笑:“贼老天啊贼老天,你让老子被昆仑公孙世家的狗贼封印了几千年,偏偏又让一个叫公孙世家的子阴差阳错解开这封印,究竟是什么居心?”
姜帝明渐渐止住大笑,眯起双眼凝视着江辰,一字字地:“不错,老子便是灵音派开派祖师——姜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