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娘亲……也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不知道锦川的案子结果会是什么,不知道沐子凌还会在锦川待多久,不知道越来越复杂的形势是怎样错综复杂的一局棋,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勇气再赌一回。
她只知道,情尚在,心已乱。
阿团似懂非懂地看了她一会儿,便又低下头吃起了他的冰糖葫芦来,过了半晌边嚼边含糊着道:“娘亲是不是怕跟爹爹去京都后叔叔会不高兴?阿团总觉得叔叔不喜欢娘亲同爹爹在一起。”
叶皎兮一噎,黛眉轻挑,想了想,问道:“阿团是喜欢爹爹多一点呢,还是喜欢叔叔多一点?”
“阿团都喜欢啊,一样多,”阿团不假思索道,“不如他们都做阿团的爹爹好了。”
叶皎兮又是一噎,眼角抽了抽,没有再问下去了。
沐子凌回到知府衙门后,晏桑便迎向前道:“王爷,方才十二王爷派人传信说,朝中已经有不少人弹劾王爷您擅离职守,甚至有人说您与苗疆暗通有无,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命您回京,恐怕不日便能到锦川。”
沐子凌修眉微挑,唇角微微勾起,即便是在这样的暖阳下也令晏桑觉得寒意遍生。回京都吗?怕是一回到京都就成了阶下囚吧?同苗疆暗通有无?看来朝堂上的那位对锦川关注得很。
“五王爷有什么动作?”沐子凌问道。
“完全没有,五王府上传出的消息是五王爷受了伤寒,卧病在床。”
沐子凌冷冷一笑,“这种蹩脚的借口你也信?”
晏桑只觉遍体寒意,隐约觉得今日王爷心情并不佳,想来是因朝中之事,此刻他自然不敢懈怠,忙道:“王爷放心,属下定派人去查明!”
沐子凌轻哼了声,并不多言,“无事便退下吧。”
晏桑踌躇了一阵,想了想,还是道:“属下还听说……太后娘娘,她从灵山寺回宫了,王爷,您说……”
沐子凌闻言心下一凛,又想起她给柳悟清的飞鸽传书,不禁微微蹙了蹙眉。
晏桑见他不言语,又道:“这些年太后娘娘一直潜心佛学,极少回宫,对朝政也放开了很多,此番忽然回宫,太后娘娘是不是同皇上一起……”晏桑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看到了沐子凌越来越凝重的面色。
沐子凌自然明白晏桑的意思,这也是他所担心的,恐怕太后给柳悟清的飞鸽传书中写的就是这个,怕叶皎兮也被卷进去,才嘱咐她回还魂谷,如此说来,太后定然是早先就知晓弹劾他一事。
如果连太后都要除去他,那情形便有些不利了。只是连当年沐子凌手持兵权时她都未下手,反而是如今他被遣到锦川后她才动作,这太说不过去了。
似乎察觉到沐子凌的疑虑,晏桑亦道:“属下还是觉得这不太可能,毕竟这些年太后都是护着王爷的,难道是皇上已经将太后控制住了?”
“母后岂是这等无能之人?”沐子凌道,平淡的声音无一丝温度。
晏桑点了点头,“王爷说的是。”
既然想不出所以来然,沐子凌也不欲再在此事上纠缠下去,蹙了蹙眉,转而问道:“本王让你查的那些杀手可有眉目?”
“属下只查探到那些人在一个多月前就在沿路上等候了,其余的,还需些时日。”
“一个多月前?”沐子凌喃喃重复了一句,遇刺的一个多月前,他们还在苗疆,难道那时候沐子荆便知晓萧丘连无法将他杀死,所以才在路上埋下杀手吗?不过当即沐子凌便否定了它,这个理由也太荒唐了些。
“想办法查明他们是谁派来的。”沐子凌道,他总觉得那些人并非是沐子荆所派,且不说一个多月前就守在那里这种做法绝非沐子荆的风格,即便是那些杀手的功夫,同在去江南的路上遇到的也相差甚远。
晏桑领命,正要退下,沐子凌却忽然又唤住他,迟疑了片刻,方道:“你说,用什么法子才能让兮儿随本王回京?”
晏桑当即被怔在原地,他怎么也没想到方才还很是严肃地听自己禀报朝中之事的王爷会忽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支吾了半晌,一直到沐子凌不耐烦地蹙起修眉,晏桑才道:“王爷……是真的准备回京了?王爷这万万不可,现在回京恐怕真是凶多吉少!”
沐子凌给了他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本王何时说过现在就要回京?总归是要回京的,本王是在问你到那时怎样才能说服兮儿。”
晏桑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属下……当真不知,这些王爷还是去问简公子的好,属下觉得他可能知道些。”说完便逃也似的走了疾步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