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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初哭着睡着了。
等醒来时窗外已是大亮。
断断续续地做了很多梦,梦见了爸爸妈妈,梦见了曾经的大学生活,梦见了陆北辰,还梦见了陆北深。梦境也是不安生,北辰拉着她的手在海边散步,然后跟她说,对不起顾初,其实我爱的人不是你。
然后北深又出现了,跟北辰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穿着不同,他上前,眼神哀伤,问她,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为什么不相信我一次?
睁眼,眼角濡湿。
顾初静静地在*上躺了许久,终于从梦境的情绪中走出来后,很快又陷入了更大的悲伤。偌大的*只有她在,那一边的枕头没有躺过的痕迹,薄凉。
他*未归。
顾初用力地咬了一下嘴唇,确定自己是真正醒过来了,那股子忧伤就逆流成河。
窗帘没关,窗外是大片的阳光,可秋日尚好的光亮,落在*边总觉得孤冷。如此,她便更肯定陆北辰没有回来了,因为就算平时他晚睡,只要是他在身边,总会将窗帘紧闭,哪怕他彻夜工作不睡,他见她睡着了也会习惯性地将窗帘拉好。
现在,没人帮她拉窗帘,阳光也就如此肆意地闯进来分享她的悲伤。
可总是有点不死心,她下了*,就那么赤着脚走出了卧室,洗手间、健身房、书房、客房、餐厅都没有他的影子,她静静地回到客厅的沙发上,窝在其中,盯着茶几上他的手表和车钥匙。
它们还在。
可他,真的是未归。
好不容易忍住的疼就又涌上来了,眼圈很快就红了,她便马上仰头禁止眼泪再滑落。许久后,眼泪才被她一点点逼回去,脸色却是苍白得吓人。
他怎么能舍得*未归呢?
明明知道她在难过,明明知道她在伤心,难道,就因为她说了分手头也不回地走掉吗?车钥匙留在这儿又能说明什么?如果他是回来了,她必然会认为这是自己错了,是她在闹了脾气,可是,他没回,不能开车的他又没回,怕是他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吧。她倒不认为他会出什么事,依照他的知名度,真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怕是现在都新闻满天了,最起码,罗池会第一时间通知她。这么想着,顾初更觉得心里堵得慌,他是有心躲她,又或者说,他已经接受分手的事实了。
如果他在乎,又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顾初将脸深深埋在抱枕里,近乎快要窒息了才抬头呼吸了一口空气,喉咙堵得呼吸都困难,像是被塞了一颗大枣似的,噎得人想哭。她便狠狠地掐了自己,说,“顾初,你别这么没出息,有什么好哭的?曾经再难再痛的经历你都有过,大不了你就再伤一次,疼着疼着你就不疼了。”
再如何掐自己,身体的疼依旧抵不过他的不归,抵不过昨晚争吵后留下的疼。
顾初开始用力咬胳膊,终于咬到试着疼了才松口,胳膊上已是有了血印。她盯着这道血印子盯了半天,又落寞地笑了,是啊,心疼自己的人就只是自己,当你在别人眼里成了可有可无,那么你只能选择爱自己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解胸腔如锯子锯过的疼。
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顾初一个激灵,第一反应是陆北辰。等拿过一看,上面是个陌生号,失望如潮水袭来,她接通。
“是小初吗?”手机另一边,女人的嗓音慈和。
顾初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声音,“乔妈妈?”
心情难受,再加上听见熟悉的声音,她好不容易压住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地砸了下来,用力地捂住了嘴巴,生怕那边听出端倪。
井慧自然看不见她的情况,叹了口气,说,“小初,乔妈妈知道你挺忙的,不应该打这通电话给你,但是你乔伯伯——”
“乔伯伯怎么了?”她马上问。
“小初,你的声音怎么了?”井慧听得真切。
顾初马上调整情绪,擦了眼泪,“没事没事,您快说乔伯伯怎么了?”
“你乔伯伯一小时后就要进手术室了,我很担心……”井慧那边忧心忡忡。
顾初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乔伯伯又住院了?而且还要接受手术?她竟然不知道这件事,马上对井慧说,“您别急,我马上赶过去。”
题外话:
备注一下:昨天误写了乔云霄的母亲状况,已经修改。今天更新完毕了,感谢大家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