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进了卧室。
盛天伟从她眉宇间瞥见凝重,不知怎的,心就泛起一丝不安。这种感觉已经许久没有过了,从他坐上总裁的位置,从他接管了家族企业的那天起,他就清楚未来的路漫长而荆棘,与其担忧不如面对,以往他还尚算青涩,但随着岁月的打磨阅历的加深,他基本上都能做到风轻云淡了。
只是这一次……
正想着,许桐已经从卧室里出来了,手里拎着只纸袋子,鼓鼓的。
盛天伟坐在沙发上,瞧着她苍白的脸,直觉地感到,她的一切困惑许是跟袋子里的东西有关。许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将袋子里的东西拎了出来。
一盏青灯。
在房间鹅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愈发清冷。
坐在对面的盛天伟脸色悄然变了,却又在许桐抬眼时,他的神情迅速恢复了正常。
“这是什么?”他轻描淡写地问。
许桐没看见他刚刚的神情,回答,“这是有一晚有人挂在我房门口的青灯,那晚我吓坏了,还以为是闹了鬼。”
“看清楚送灯的人了吗?”
许桐摇头。
“这盏青灯倒是没什么端倪,青灯里的木偶挺奇怪的。”她说着,将青灯里的木偶拿了出来,递给了盛天伟。
盛天伟这次眉梢染上疑惑,拿过木偶仔细看了看,发现了一处开关,按下,那木偶就突然说话了。盛天伟没料到木偶会说话,怔楞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平常,听着木偶念的那段童谣,就愈发感到怪异。
那童谣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最后,被盛天伟给关了。
“有人要杀我。”许桐淡凉地说。
盛天伟将木偶放在茶几上,闻言许桐的话后眉头皱紧,“你还遇上了其他事?”
许桐便将那晚的遭遇跟盛天伟说了,然后补充,“那辆车分明就是想要压死我们,还有那盆花,都是没人住的房子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往下落?一定是有人想要我的命。”
“你跟顾初同时遭遇了这件事,对方未必是冲着你来的。”盛天伟试图安慰。
许桐摇头,“不可能,您也看到了,门外是罗警官调过来的保镖,怎么就单单指派给了我?”
盛天伟沉默,他知道,许桐的怀疑不会空穴来风。
“那天晚上的遭遇,我有预感一定是跟这盏青灯有关。”许桐补了句。
盛天伟沉吟片刻,问,“还有谁知道青灯的事?”
许桐说,“除了北京住宅的物业,当时我以为是门铃坏了,就叫了物业上门修理,结果发现了青灯。”
盛天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想不会有人这么无聊做这种东西来吓唬人,对方一定有目的。”许桐盯着盛天伟,一字一句问,“盛总,您以前经历过吗?”
盛天伟抬眼,目光平静淡然,“没有。”
“这件事我怕牵扯到公司,所以想听您的意见,我需不需要报警?”许桐问。
许桐话中有话,盛天伟听得出来,便道,“我想,与其说对方针对你,还不如说极大可能是冲着我来的,这件事我会暗中去查,先不要报警了。”
许桐微怔一下,半晌后说,“好。”
“另外,我会加派人手来保护你。”
“门外已经有两个了。”
“事情没有眉目,我不想跟警方打交道,你也知道媒体都在盯着上市公司的一举一动,一旦扯上警力就会滋生不少流言蜚语,对公司不利。”盛天伟从生意人角度考虑。
许桐知道这是很多企业家的顾虑,也便同意了他的决定。
乔致远在早年的时候有“商界美男”的称号,年老了,也同样风度翩翩,只是,在经过了一场生与死交界的大手术后,他看上去虚弱了不少,但好在手术很成功,他又从鬼门关里逃了出来。
乔云霄继承了乔致远的英气,又在眼角眉梢揉了母亲井慧的柔和进去,这才使得乔云霄看上去没有乔致远那么严厉。
高护病房,顾初终于来到乔致远的病*前,看着他比上次远远见到时又瘦了一圈后,心中自然是难过。她对乔致远的感情不次于父亲的,从小到大,她都知道自己深受乔氏夫妇喜爱,甚至有一次乔父嫌自己没有女儿,还笑称要爸妈将她过继给乔家做女儿来养,乔妈妈就说,其实过不过继都一样,反正以后都是我们乔家的人。